【少妇之心】


  

第一章表兄妹前情再续。

1。床上雪白的床单上是相互交绕着的两俱赤裸男女的胴体,他们的身上寸丝不挂发鬓凌乱、脸红耳赤大汗淋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折磨还是愉悦的体验,只看见古铜色的宽阔臂膀把一团雪白娇嫩的身子拢怀里,那白雪雪的乳房和出水嫩藕般的胳膊以及洁白无瑕的大腿紧缠在那孔武有力的肌体上,互相绞杀、互相压榨。他们在幽暗的灯光下变幻着各种姿势,就像一对真正的狗男女那样体味着男女间那种无耻而至高的欢乐。柔软而丰腴的席梦思上。在他的翻腾、蹲伏、跳跃、旋转中发出轻而闷的「噗噗」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柔的吟哦。

这时,骑坐在男人上面的曼娜一声长叹,她感到那根紧抵在她体内的东西正迅速地臌胀着疯长了起来,她清楚男人已到了情欲的极致,她快速地凑动着肥白的屁股,从上往下狠狠地砸落,几个来回之后,她的那一处地方淫水四溅,阴道里面灼热地抽搐着。然后,便是男人快感无比的迸发,能感到那强而有力的激射,她大腿间的那一处一阵紧缩,一张俊俏的绯红的脸扬起朝天,身子就一动不动地了。吞纳在她的里面的那根男人东西还在跳动,还在泪泪不停地喷射,她从胸腔深处发出'啊「的一声狂叫。

不知过去了多久,骑跨在男人身体上面的曼娜浑身一软,那光裸着的身子像一梱装了棉花的麻袋似的滚倒到床上,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身体与细微的气流摩擦着,然后就瘫倒在席梦思上。四肢展张横躺在床上的曼娜,正沉浸在只有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的、被抛上快乐的顶峰的感觉之中,整个人如熔化了一般。她的嘴像鱼一样咂动着,剧烈的呼吸使她丰隆的乳房不时地弹动着,那种贯彻肺腑的快感越是强烈,带给她的其余韵也就越是悠长。她就这样气息奄奄地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累了吧,让我来。」本来躺着的男人柔情地说,翻起身来趴到了曼娜的上面。男人偎依上前轻语:「感觉还好吧,还想再要吗?」「我不行了,表哥,浑身像散了骨架似的。」曼娜说得娇弱无力。

表哥少华这时移过身子,在床头柜那儿摸到了香烟,他叼在嘴上点燃了,然后,把烟放在曼娜微张的嘴唇。他的左膝抵在她两腿之间刚刚燃烧过的地方,另一条腿放在她的臀部之上,夹着她的身体。曼娜的身体虽说十分成熟丰满,可不知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臃肿,大慨她的腰很是纤细,又显得有些娇柔。可以说既丰满又有些娇弱,这种丰股纤腰的体态经常会使男人生出许多歪邪的念头来。

「如今真不能跟当年同日而语,想撒个野卖个疯都不行了,老胳膊老腿的」曼娜接过香烟,把身体往上抻抻,脸就埋伏在少华阔厚的胸膛上。

「你并不见老。」少华说。跟前的表妹曼娜,一丝不挂,浑身赤裸,如同冰雕玉琢一样趴伏在他的身上,她的头发,她的泛红而白皙的面色,她的光洁如月光星辉的、居然没有一粒黑点、一颗小包的身子,还有那依然如当年那样挺挺拨拨的耸立着的乳房。她的肚上,没有一条皱折,没有一般养儿育女之后的女人常有的晕线晕块。手抚过去,如手抚平整的月色一般,乳峰四处的皮肤,白得如撒了一层桂花的粉末,从那散发的肌肤的香味,浓烈得如刚刚挤出的奶香。

还有她那最为诱人的高蹶着的屁股,浑圆饱实,这时候,散漫着的灯光正好洒落在她的后背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那一片神秘的让人生出无尽遐思的地方,每根卷曲的毛发如同淡金淡黄的细枝,都泛着微细嫩嫩的一片光色,都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机向外豁然地散发。

一阵突而其来的清脆手机呤声搅乱了这房间里的静谧,曼娜慌乱间从少华的身上跃起,她迅速地拎过了地上的提包,搜索出一具小巧玲珑的手机,她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个别出声姿势,然后,撩拨过一边的发梢,把手机捂在耳边。

「你怎又是犯事了,你有完没完?」显然,来电让她恼火,她一脸的怨恨,那好看的五官地紧凑起来,挤做了一堆。

少华挣起身来,从她的后背搂住了她,她回过脸,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要走了,他打麻将让分局抓去,等着罚款。」「都深夜一点了,还要去?」他温柔地在她的后背上摩挲。

她说:「不能让他在局里过夜吧,把罚款交了就没事。」曼娜挣脱开他的纠缠,她弯腰从地毯上拣起纯棉的浴衣披上,头发散乱的像堆乱草般地扛在肩膀,她朝卫生间走去,又揿下开关,房间顿时光亮了起来,原有的一种幽秘的情调也让亮皑皑的光线切割得七零八落。

少华有些无聊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在穿越亮晃晃的光线像是透明的,慢慢弥散开来。没吸完一支烟,她出来了坐在梳妆桌前,拿着梳子开始整理着那头蓬乱的头发。少女时期的曼娜梳着两根齐刷刷的辫子,结婚后留着披肩的长发,现在她的发型是电烫的短发,波浪主要在额前,横过去,下端略薄,及耳垂,前边看,就像是盘了头,侧看,微鬈的发梢则弯过耳下。

少华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表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她在脸上敷一层薄粉,描了眉,上了点唇膏,对镜子里看一看,然后立起身更衣。她解去浴衣,那件白色的浴衣滑落在地上,亮闪闪一堆。穿上了胸罩与三角裤,略略勒着身体。她是一个丰腴的女人,正处在转变的关头,身体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同时显现哺育过孩子的少妇与年轻少女的两种迹象,交织混同在一起,散发着奇异的饱满生气。

这时她收掇完了脸上的妆,穿上一件白底的带红碎花的衬衫,然后若有所思地系着扣,从领口开始,一直往下,又回到领口处,往上,最后系领圈的扣。再接着很仔细地在上腹部扣上绑带,再穿丝袜。这时她显得很是小心了,她的双手灵巧地卷动黑色的丝袜,要防止勾丝,还要留神袜后跟的线不要歪。费了好多的劲妥帖了。等她套上了黑色的狭裙,这样看起来整个身子就窈窕,登上高跟鞋,对了梳妆镜,略弯下腰,在衬衣的领口别上一只椭圆形,琥珀色,木纹隐条的树脂领针。

「还回来吗?」少华问道。

她说:「那能回来,他一定回家的,明天吧。」说完,她挨近床头,朝他努了努嘴唇,少华飞起身来掳擒住她,她别过脸去,嘴上说:「不敢的,别把我的妆弄乱了。」他狠狠地在她丰腴的屁股拍打了一下,她极为夸张地大声叫疼。

她说:「你怎么劣性不改,还像小时那样,老是打我的屁股。」话末完手上挽起一件黑色的卡叽外套,另一只手提了小包,走出了房间。

2。陈少华是几天前从广州回到家乡的,已是一所名牌高校的教授的他,这次回到家乡来,看似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其实,是他蓄谋已久的。就在一个星期之前,他跟他的妻子已办理了离婚的手续,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再无牵挂,就像是牢笼禁囚久了的猛兽一样,他突然有了一种远走高飞四处狩猎的自由感觉。

这一次彻底地挣脱了婚姻的束缚,打开了少华尘封多年所有的记忆,过去的声响纷乱地朝他袭来。

他很清楚地想起家乡。想起了每次到姑妈家的路,要经过一堵断墙。断墙上面爬满了野藤,墙底下长了一层苔藓,逢下雨,它们就更加油绿。尽管他的家里已没有什么亲人了,但家乡却有他魂牵梦绕刻骨难忘的初恋。少华这时越发追忆起自己的初恋了。那种生活并不遥远,甚至可以说就在昨天,可是他认定了自己不是在追忆,而是在缅怀。所有的往昔宛如自己的影子,就跟在身子后头,一回首或一低头就看见了,尾随了自己,然而捡不起来,也赶不走,呈现出地表的凸凹与坡度,有一种夸张和变形了的异己模样。

当年的他年少轻狂踌躇满志,为了那个保送出国深造的名额而放弃了他的爱情,答应了他的导师娶了他的独生女儿,成了他家的乘龙快婿。那时候,他就已觉得无面目再回到家乡,再见到他的爱人他的表妹曼娜。他得到了他应得的一切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学术显蓍资深历广,但谁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的自责中。他那不甚如意的婚姻,他跟妻子不和谐的性生活,都让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活该的,他认为这是生活对他的一种促弄和报应。

少华最先是寻到了当年姑妈她们家住的地方,从前的那栋老房子,架了竹篙晒着衣服的天井,墙角幽长的青苔野草。他止不住涌起另一种忧伤,如青瓦屋背后的那一抹斜阳,投射在人生的罅隙里。人世茫茫,沧海一粟,渺小虚弱的人,如一只小蝌蚪,眨眼间长成一只老蛙,不知还能见几回春水,还能几回在夏夜鸣叫。来到那灯火通明的城市后,就卷入了滚滚红尘。他自忖自己对女人是不是太过善良,因而才会有这么多分解不清的麻烦。要是当时心稍微硬一点,不和刘平结婚,在知道妻子外遇之后,理所当然和她分开,且握着道德与舆论的有利武器。

要是像别的逢场作戏的男人那样,抛开责任二字,也不至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

进了大门,迎面一堵照壁,又是镂花的红木,原先的图案已让红漆覆盖,绕过照壁,便是个三进的院落,每一进都有个天井花厅,左右皆是厢房。尽管整个院落静谧,大人上班小孩上学,但也能看出乱七八糟的住户已把这里搞得面目全非;天井的一角盖起了低矮的厨房,花坛成了临时的拉吸堆,伙巷的末端堆着蜂窝煤,甚至两侧的小门也封住了,建成了厕所。有一男人穿着花裤衩出来望了一下,那边有女人在门口打着手机,警觉地注视着他。少华说了曼娜的名字,他们都摇头,少华又说出了姑丈姓蒋来,他们也连说不知道。

这时,有一那个打手机的女子过来,她说曼娜她认识,好像听说在步行街那儿开了一高挡的服装店,具体的位置也不清楚。少华连忙谢了,并问了步行街该怎么走。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指点起来,反而把他搞得更加糊涂,还是那个打完电话的女子说:「你叫辆人力三轮,他会把你送到的。」少华刚出那门口,那女子又追上来,朝着他再说:「我记得是在街的中段,你在那多走几家,准能遇上的。」值得庆幸的是,当少华从三轮上下来时,他就认定对面那间时装店应上曼娜的,其实在那一条寸土寸金的步行街,就在他的视野中就四五家高挡服装的店面。

但他认定,那一间装饰着谈雅粉红外墙的就是,那是曼娜一直喜爱的温情脉脉色调。少华急步横过马路,险些撞到了路人,他顾不得道歉,隔着时装店的玻璃,他见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既熟悉而又佰生的身影。

那个窈窕的身影整理着店里的服装,色彩斑斓的各式衣物悬挂在半空,给人一种美女如云的印象,它们寂然不动,真是静若处子。悬挂的姿态又精心又天成,似乎天生就应该如此这般的。她从跟前缓缓走过,十分在行地把衣料握在手心里,再突然放开,然后用修长而苍白的指头很小心地抚平折皱。她抚摸服装的时候是用心的、投入的,仿佛抚摸某一个人的面颊。

下午三点半,曼娜的服装店里空无人影。一缕阳光透过人行道上的梧桐叶照进来,四周的空气里有暗尘浮动,那些摆放着的石亭模特和她游动着的身影都有种奇怪的阴影。这时,那个突然窜了进来的男人让她如见了鬼魃似的感到了震憾,以致她手中的衣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人也连着后退,依在柜台上。

曼娜没想到在她的店里能跟表哥少华不期而遇,而且竟是单独在呆在一起。

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相信少华也有同样的别扭。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先柔和的弧度现在全被较为坚硬的直线所取代,变得有棱角了。眉棱,鼻梁,脸颊,腮骨,唇线,都含有一点锐度,几成一张长方脸。像是蚕从蚕蜕中脱生,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从稚气柔嫩的少年外壳中脱生的形态。还不单是这样,似乎脱去蜕壳后又遭遇了外界的某种磨砺和历练,形成了眼前的形状。

曼娜的神情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忧伤起来了,布满了着她的胸腔。十五年……二十年……真是遥遥无期,这样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而他又过得怎样了?

曼娜的气息便忍不住上浮,腹式呼吸就会上浮到胸腔,十五年、二十年之间发生什么呢?也许只有老天爷知道。老天爷不说话,他所知道的事情只能是天机。

少华问:「你还好吗?」曼娜说:「你怎么回来了?」语气中颇有感伤,少华的心为之一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还记着回来?你还记得来看我了?」曼娜的眼圈已发红,忍着泪水说:「是我伤透了你的心。」少华一言不发,眼睛望着别处。

曼娜心里的话已经憋得很长,一下就像火山爆发:「你在广州不是过得挺好的,你娶了个教授的女儿,你还来做什么?」又喃喃地说:「我过得很好的,我有丈夫我有女儿--,他是不错的,对我又是很体贴。我的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很可爱,你见了也会喜欢的,我知道你没忘记我,可,唉,我真的难过死了。」她慢慢在走到了他跟前,眼泪滚落了下来,她柔声细语地说:「表哥。」少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揽入怀中,曼娜感到一阵前所末有的紧张,她害怕少华真的这么做,会伸出手来,她已经呼吸到了他喘出的她曾经非常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实在太熟悉了,足以使曼娜重新回到那已失去的岁月。她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地,像两块竖起坚硬的石碑。时间过得太慢,时间又过得太快,正是闷热的季节,虽然下过雨,也没有风,潮湿的汗珠从皮肤渗出。曼娜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一下比一下有力,她相信自己也感受到了少华的心跳,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应该一起跳动。

简短的对话过后曼娜又陷入了沉默。少华一直想打破这种沉默。沉默给了曼娜一种极坏的印象,似乎时刻都会有一件猝不及防地事情就要发生似的。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好。门外有顾客进来了,出现时脚步并不轻,而他们俩个竟末察觉到,依然一动不动地对峙着像两块僵硬的石碑,那顾客似乎察觉了什么,进来后就后悔自己是多余的人了,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打扰你们吧?」她想尽快地退出去,但为时已晚了。

3。「你走吧,我会去看你的。」曼娜说这话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猝不及防地出现的男人会给她带来什么,她一时并不知道,尽管他们是表兄表妹,但他却是她初恋的情人,而且他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少华好像也十分地理解,他把自己的电话以及宾馆房间号都给了曼娜,然后便走了。望着那摇晃着高大的身坯,曼娜的眼眶里头汪开两汪泪,染上了很深的天蓝色。而夕阳在这个时候变得又大又红,在湛蓝的背景上妖娆而又易碎,呈现出完满与挣扎的矛盾局面。太阳下坠的模样靠那几根树枝是再也撑不住了。曼娜低下头回到了店里,愁绪在这个时候布满了她的胸腔。

华灯初上的时刻,整个城市的霓虹像碎金一样闪烁。曼娜走在坚硬而宽阔的马路上,与身边穿梭的成千上百万的人群车流相互融合。临出门的时候,曼娜为挑选什么样的衣服踌躇了半天,经营了了十多年服装生意的她,衣橱里的衣服多得不可手数,但大多分成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一种较为淑女的,宽大,低色调,穿上给人的感觉是优雅端庄的,另一种则是紧身的带着股狐气的小衣服,穿上后显得性感。她选择了后者,而且基于一种说不清的缘故,她还是把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的内衣裤穿上。涂紫色唇膏和紫色眼影,配上豹纹手袋,一路上不时有人回头跓足,像曼娜这样的结了婚,育过孩子的丰韵少妇,抛弃了青涩的纯真,如同让什么助长剂刺激滋润了一样,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此种效果的产生当然是曼娜的天生丽质,但也不得不归功于眼下流行的那些高级服装。服装对某些人来讲效果不太显着,适得其反时还会使人讨厌。

可对曼娜来讲,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服装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曼娜决定做一回榜样。捋捋头发,挺起胸,弄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做得似乎过了,一脸的含英咀华。她迈开步伐,尽量走得沉稳些,但地面不肯配合,整个城市都在往下陷,道路与脚掌之间多了一段距离,多了一层虚。

少华住的是这城市最高的那幢大楼,最顶上的那一层是旋转餐厅。以每小时一周的匀速缓慢地转动,人就像坐在时间里了,与时间一样寓动于静,与时间一样寓静于动。城市在脚底下,铺排而又延展,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以这幢大楼为中心的,随着马路的纵深向远方辐射。许多高楼竖立在四周,它们与幢楼一起构成了城市。现在城市就袒露在少华的面前,使他既觉得自己生活在城市的中心,又像生活在城市的局外,这样的认识伴随了眩晕与恐高感,少华认定只有在这个地方约会自己初恋的情人才配有这样的好感觉的。

餐厅里面的明亮和外面的灰暗,使玻璃幕墙成了一面镜子,映照出坐在窗户桌旁的少华,以及其他的客人和枝状吊灯,好像外面还有一个餐厅似的。少华瞧着玻璃上映出的餐厅,用眼角的余光搜索着其他的食客。便见曼娜光彩动人地由侍者引导着来到这个座位,一路过来她无暇顾及周围有些什么人。略微低着头轻垂眼帘穿过其它餐桌,连走路的姿势也多少表现出了怕遇到熟人的心虚和胆怯。

少华起身为她搬过了椅子,曼娜很得体地双手掩住裙裙坐下,她说:「我是吃过饭过来的,你自己点菜吧。」曼娜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花很紧身的无袖衬衫,领口敞得很开,两个乳峰有半边肆无忌惮地鼓在那儿,乳峰与乳峰之间挂了一件小玉坠,很俏皮的样子,很休闲的样子。即使坐着不动,她的那道乳沟也能起到一种先声夺人的效果。她仰起脸,对一脸痴呆的表哥说:「哈,不认识我啦?」少华从坐下去的那一刻脸就已经红了,这一刻更是慌乱了,文不对题地说:「哪儿,我只是出汗太多了。」小姐递过来一杯雪碧,冰镇过了,干干净净的玻璃壁面不透明了,有些雾。

「曼娜,这些年你是怎样过来的?」曼娜莞尔的一笑,顿时使少华觉得轻松了起来。「挺好的。」曼娜强打着精神,把说话的声音提到了近乎喧哗的程度。

她要让对面的男人看出来,她热情洋溢,她还心平气和,她没有丝毫不甘,没有丝毫委屈,她的心情就像用熨斗熨过了一样平整。她不仅是最成功的母亲,她还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最甜蜜的妻子。少华静静地听着,然而他也并不总是这样宁静。他在倾听曼娜说话的时候有时会毫无预兆地激动起来。他一激动就更像当年那个热情的表哥了,有些语无伦次。他说话的嗓门很大,歪着脑袋,目光里头全是追忆似水年华。

这么些年他上怎样过来的,他想他应该死,后来竟一次又一次犹豫了。他责怪自己的软弱。二十年前他说什么也应当死去的。一个人的黄金岁月美好的感情被掐断了,其实比杀死了更让你寒心。这些年过来他是力不从心地活着,处处欲罢不能,处处又无能为力,真的是欲哭无泪。说着说着竟流起了眼泪来,少华的激动眼泪叫使曼娜的眼里闪烁起很亮的泪花,似乎有一种郁结已久的东西化开来了,需要克制,需要忍受。她的眼里有一种极度宁静的丧心病狂,像盛夏里头油亮的树叶,在微风的黄昏翻动不止,发出一片又一片锃亮的植物光芒。最后,不知是谁先提出,也许根本就没有谁提出来,少华就一伸手攫住她,几乎像银行抢劫犯那样不由分说,把曼娜飞快地拎出了餐厅。

4。他们在房间里幽暗的灯光下拥抱。少华的双臂修长有力,他的拥抱在收缩,有一种侵略,有一种野蛮。曼娜的双腿开始后退,少华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移到安放在房间中间的床边了。房间没有开灯,但窗帘上有很暗的月光。窗帘在夜风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动。少华高大的体躯健硕的肩膀,以及力大无穷的手臂,让曼娜神晕颠倒。她拼命地把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依向他,少华的嘴唇急切地寻找着,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润湿的唇迹,终于让他吮吸住了她的嘴唇。曼娜迫不及待地嘬起丰满的嘴唇,尽量抬起头来接纳他,他们的嘴唇凑到了一起,她的嘴就将他的嘴吻牢了,曼娜向他吐出了舌尖,而他也将她柔软的舌头嘬住了,就这样肆意亲吻如醉如痴一般。少华的双手也没闲着,从她的领口探进去,在她胸前傲然的双峰肆意地揉搓,曼娜饱满的双峰上乳头尖硬地坚挺了起来。少华的双手不住地哆嗦,就是解不开乳罩扣子。还是曼娜自己反转双手替他扒脱掉的。

一对乳房挣脱了束缚,耸挺而出,如同一对因发怒而高昂的雪白的兔头,兀现在一片白云中间,岿然不动,肃静而冷漠。少华欣喜若狂地禁不住把脸埋在她的胸脯上,他的嘴唇一下就叼住了傲然而起的乳头,舌头在那四周不停地卷动。

他粗硬的胡须热烈而亲呢地啃啮着曼娜雪白的肌肤上,温湿的舌尖撩拨着她的乳头,曼娜每次都惊异于男子这种性感的挑逗,它深深地挑起了她的性欲。一阵昏厥使她几欲跌倒,能感觉到一股股汁液从子宫里流出来。曼娜的手在他的裤裆那儿四处摸索,隔着一层织物,她俘获了那根已经膨胀了的阳具,她用发抖的手把紧握着、摇晃着。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样,那时的她豆蒄年华,第一次把玩着男人的阳具,那急迫的、好奇的、紧张的刺激感觉。正是这根阳具,那时捏在纤绵的手掌中,是那么地硕大、坚挺,曼娜还记得,那青紫的龟头上有流出的一滴晶亮的精液。少华见她兴致勃勃地玩弄着那阳具,连忙把长裤连同内裤都脱下,那根阳具一下就活生生地呈现在曼娜的眼前。

曼娜穿的是紧身的窄裙,还有黑色的丝袜,这使少华想直接捣她两腿中间那隐秘的地方很难得逞,他的一手掌无从着落地徘徊在她的大腿内侧,裙子后面。

曼娜意识到了,她解开了隐藏着的裙子拉链,随着扭摆肥厚的屁股,让那条裙子从身上滑落。紧接着他把曼娜的身体一掀,让她仰面跌落到了床上,双手就在她的腰间一拉,丝袜连同内裤一下就被他剥除。表妹曼娜的身体精赤地躺放在床上,她的一头短发散落在洁白的忱头上,还有白得泛青的肩膀上,因为丝毫不动的缘由,那头发就如了一束一束微细的黑色钢丝,岿然静默在从窗户漏渗进来的月光里。她的脸色依然地白皙和细润,可那细润白皙里,和她的肩头一样泛着淡淡的青色。她像是有些娇羞似的,手掌放在两腿中间那隆起的一处,但还是遮掩不住那些柔软,滑得像丝一样的阴毛。

少华感到了口渴,曼娜的身体一览无余呈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每一处性感的部位都向他散发出不可抗拒的诱惑。少华拿开了她的手掌,她的阴户微闭着两瓣肉唇像是处在一种半眠半醒的、慵懒的、欲动末动似的,仿佛泰然自若地期待着他,以凶狠的、狂野蛮、粗鲁的阳具蹂躝攻击。少华猛地向床上一扑,像扑食的饿虎一下就掳获住身下的猎物。他的双手插进了曼娜的身下,并一只手把着她柔软的腰一只手托起她饱实的屁股。曼娜的两条胳膊也就将他的腰紧紧地搂着,而且高跷起她的双腿,焦躁地渴求地主动地奉迎他那坚挺勃起的阳具。如同主动打开了一扇门以城惶诚恐的姿态殷殷地奉迎一位贵客的长驱直入。

少华的龟头刚一抵进到了她两瓣肥美的肉唇,便触到一阵湿润的灼热的淫汁。

他不禁打了个寒噤,那一股在他体内四处游荡的激情几乎迸发,他的阳具一缩,曼娜的身体狂躁不安地扭动着,待他把定了心神,腰间一挺屁股一耸,那粗硕的阳具一下就戳进了她阴户。曼娜「哎」地吟叫,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圆睁着,嘴巴愚蠢地张开,整个身体像是让木楔钉住了似的,僵硬着一动不动。少华的阳具在她的阴道里一抵一缩,她的嘴角也跟着一抖一咧,随着他轻缓的度的推送,她也一双弯细的眉毛渐渐地舒展开来,眼睛闭成一丝嘴唇微启。她觉得体内的一股欲火正慢慢地升腾而起,一阵酥麻麻的愉悦的快感使她情不自禁地叽哼了起来,她的阴道泪泪不绝地流渗着温湿的淫汁,那两瓣肉唇在那根坚挺的阳具冲击下恬不知耻地肥厚了起来。慢慢的曼娜已不满足少华那种温驯的慢条斯理的抽动,她的身体夸张地地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扭来扭去,每一次扭动能见到她丰满的一对乳房也跟着欢快的抖动。

少华立即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把一根阳具挥舞得上下翻飞,每一次抽缩都捎带着浓稠的奶白的淫汁,每一次抵送又把那光淫汁溅在她的浓密阴毛上、大腿内侧中。曼娜的喘息渐来渐粗重,随着便就呻吟起来了。她的一个身体翻腾挪跃,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肩膀,但少华却不轻怜身下的她,她连绵不绝的娇喘,她的阴道那阵阵紧缩似乎更加激发他的斗志,他加大了阳具冲撞的幅度,同时也加强了攻击的力度。在他近乎疯狂的抽插中,曼娜感到自己陷入一种最销魂蚀骨的泥淖中,只感到一阵阵强劲有力的搅运,搅得她也像热浪般翻滚、翻滚--。这时的她,两颊绯红双眼溢泪,丰满的两瓣嘴唇干燥欲裂,她伸出舌尖舔弄着嘴唇,把少华看得又怜又爱,他将阳具紧抵在她的里面,凑近她的耳根问:「你还行吗?」「嗯」曼娜的声音像从胸腔中吐出似的,少华这才缓缓地碾研,轻舒慢放。

「我已好久没这样了。」曼娜眉飞眼舞地说,话音刚落,像是激发了少华的豪情壮气,他再一次凶狠地抽插,曼娜一声惊呼,随着便变做沉迷的呻吟,这时的曼娜表现得近乎淫荡。她积极而又努力,甚至还有点奉承,把个屁股顶起凑合,甚至自己把那两瓣肉唇拨弄开,以使他那阳具更加直截了当地直捣进去。

像盛夏狂风中的芭蕉,舒张开来了,铺展开来了,恣意地翻卷、颠簸。她的嘴巴除了到了极乐的时候尖声厉叫外,就是不停地说话,好些话说得极其淫荡污秽,而且毫不遮掩地大声,一字一句都通了电似的。她急促地换气,紧贴着少华的耳边,痛苦地请求:「要喊,表哥。我想喊,表哥。」终于,憋在小腹好久的那股激流暴发了,她的声音也变做凄厉的嚎叫。

少华见到成熟的曼娜在高潮重迭的亢奋举动,他豁了出去,又一顿急急的狂抽,只见曼娜柔软的阴毛纠缠着他浓黑的毛发,湿漉漉的两瓣肉唇包裹住那根雄壮的阳具,而那淫液涌荡的阴道里,则紧紧环抱住了他那一根。曼娜的身体一软双眼一翻,一阵哀啼,最后,在一阵急速的震颤中,她的阴道在吮吸、在抽搐。

在一阵突发而至的热流冲荡下,她终于吮吸到了,她被一阵猛烈的喷射差点昏厥,随着一阵全身的痉挛,她又一次快乐的昏厥。少华紧紧地搂住了娇弱无力她,他心花怒放,心旌摇荡,忘乎所以。少华疯了,而曼娜更疯。

第二章 欲说还休的一个家1。曼娜离开了酒店,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深夜里从酒店出来,不禁令人生出许多暖昧的遐思。出租车司机端坐在驾驶位上,不用正眼,只须余光,猜测着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下一步还将做什么?曼娜说了要去公安分局,这是他始抖不到的,他以为听错了,回过身来,后座的这个女人,白皙俊俏脸上的红晕欲褪末褪,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匀称而丰腴的体态显示出这个年龄的女人特有的成熟丰饶魅力。别出心裁地穿着碎花的白色衬衫,一袭黑色窄身短裙,高领无袖露出了光洁圆滑的肩膀,裙子两边大胆地开着高衩,晃动时隐约现出一双浑圆的大腿。

见那司机一付发呆的样子,曼娜又说出了公安分局确切的地址,司机愣过神来把车子开动,曼娜清楚这司机的心里的想法。这城市里总是有些女人游荡于高挡酒店,她们都是在寻求机会,可却正是她们,让司机也错误地把她列为一起,这严重地伤害了她,使她深感受到打击。可是曼娜就是拗不过人们的眼光。不一会,便到了公安分局,曼娜下车找钱时,那司机对她说:「要不,我在这等你?」「你等我做什么?」曼娜问,他说:「我收工了,我们再开一次房。」曼娜啐了他一口,她怒声地说:「你把当什么了?」她怒气冲冲地走开,再回过头,出租车已经离开,向别的地方去了,她想起他方才的表情和口气,又想她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个,似乎认为她是能够懂得这一些的,心里顿时反感。再想起他蠢笨的嘴脸,便感到一阵厌恶。

曼娜从一进局里就感到整幢楼子里不是阴冷,而是有点阴森,仿佛进了地下室。所有的窗户都被很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的物什只是比屋子里的昏暗更加浓黑的黑色块,只能看出造型,却看不出质地。她闻到了久不通风的混杂气味,那是从家具、地毯和皮革上散发出来的,曼娜找到了一个亮着灯光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背部闪耀起电视荧屏的光亮。曼娜在敞开着的门敲了敲,那男人回过头来,他刚才一定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那只烟头还跷在茶几的烟缸上,发出黯红色光亮,说不上是热烈还是挣扎。

「我是何为的家属,我是来领他的。」曼娜说着,然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信封数钱。她数钱的样子相当仔细,口型是念念有词的,然而不出声,似乎一出声就会有一半分到他的耳朵里去了。数完了,她把钱齐整地摆放到办公桌上,她脸上就平静多了。「你别以为交了钱就没事,我可以将他收容处罚。」那警察像好斗的公鸡似趾高气扬,曼娜望着他那张稚气末褪的脸,也不甘示弱地说:

「我不是第一次来领人的。」小警察注意到面前的这个身体高挑的女人有一双特别生动的眼睛,目光清澈,忍让,还有些缠绵,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淑女,内敛、胆怯、本分、缺少攻击性。「来领的是你的老公吧?」他问道,曼娜无奈地:

「不是老公,谁这时候还东奔西跑的。」小警察还是不急着开条放人,反而拉过一张椅子让曼娜坐下。「也难为你了,滩上这么一老公。」他在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像太阳下面的冰块,开始是傲慢的,端正的,但慢慢地就会自融,有了不可收拾的流淌与波动,阳光闪闪烁烁的,跳荡而又绵延。

年轻的警察是刘星宇,在这个无聊的夜晚,他被眼前这个丰腴成熟的女人迷惑住了。曼娜半长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黑亮的眼睛,那件引人注目的真丝衬衫,把她整个乳房几乎全部呈现出来了,胸前的一抹雪白在闪闪发光,下身穿着黑色的短裙,两只修长的大腿高叉摆在他的面前,引得他垂涎欲滴。他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人,不是那个赌徒何为,而是他美貌的妻子。「领导临走交代了,对于三次以上的惯犯,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小警察说着,随手摆弄着电脑,他说:「电脑里有他的记录,光是我们这分局就处罚了三次。」说完,眼睛定定地叉住了曼娜。曼娜坐在他对面的高背椅子上,她把提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右手放在椅了的靠背上,两乳之间的乳沟很深,对着他,好像还在抖个不停,像在同他打招呼似的,她交叉放着的双腿使他的目光容易往纵深发展,真是太性感了。

「让你们领导来吧。」曼娜有些不耐烦,而且对小警察无理的纠缠已有些觉察。他的目光如同是毒蛇那血淋淋的信子,探伸到了她身体那些性感的部位,仿佛要撕裂开她的衣服。星宇挺了挺胸,坐得更加端正了,但是表情却有点不自然,有点尴尬,因为感到了他裤裆里的那地方,一根男人的阳具强烈地挺起、膨胀跳动着。星宇不敢妄动,只对曼娜挥挥手说:「就在对面的会议室,你把人领走吧。」「这就对了吗,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曼娜看出小警察纯粹是在装腔作势,而且伪装得十分拙劣,一点儿也不高明。她起身时朝星宇灿烂地一笑,她的笑容朗丽,而且露出了上下两排珍珠似的整齐白牙,那一笑简直美妙极了,女人味十足,他不禁脸红了,一进的心旌招摇。

会议室没有开灯,昏暗中有三两个人,或蹲着抽烟或来回走动,曼娜见趴伏在会议桌呼呼大睡的丈夫。她不想进去,就在门外面大声一喊:「何为。」何为让曼娜娇斥的一声惊醒过来,他睁开惺惺的睡眼,没忘去抹去了垂在嘴角的口水,咧嘴一笑。曼娜也没多话,转身便走,何为忙跟在她的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分局。何为从后面赶上曼娜,他唾着脸说:「喂,给点钱买包烟,馋死我了。」「这时候了,那地方还有烟卖?」曼娜没好口地说,从提包中掏出一些零钞给他。

过一会,何为便嘴里抽着烟,手中拿着一瓶饮料过来,跟刚才趴在分局时的狼狈样判若两人。他瘦身长脸,一双眼睛狭长黑亮,鼻梁笔直嘴唇轻薄。一头微卷的长发使他看起来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站在曼娜身旁足足比她高出半个头来,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亲密地搂着曼娜的肩膀把她先让了进去,坐到老婆身边,他见曼娜一脸凝重,一声不吭,只好屏声敛气,随着车辆的晃动默默地注视着窗外,街道两旁高层的灯火差不多熄灭尽净,除了几盏满是倦意的路灯,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一两个行人,偶有车辆勿勿而过,流星一样,倾刻间便了无踪影,空荡荡的街道上,就更添几分旷寂。

一条狭巷子的尽头是他们独居的小院,何为掏出钥匙把门弄得作响,曼娜在他的旁边,没用眼睛看他,也不见她的嘴唇动弹,夜色中却响起了一句颇有权威的话:「你不会轻些,把孩子吵着。」何为仿佛从冰窟里一下爬进热锅,手脚发软差点就瘫在地上,曼娜的话尽管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他还是一眼看出她已经宽谅他了。

2。刚一进了他们的卧室,曼娜就像一只经历了长途飞行的候鸟,长吁一声,翻身倒向沙发。何为见状,立即上去蹲下身,为她脱下高跟鞋,又在鞋橱拿出一双软缎绣花拖鞋,轻手轻脚地替她换上。曼娜见他殷勤的样子,趁势地把身子从沙发一委,把那双还裹在黑色丝袜的脚伸向了他,就在何为的手刚要探进她的裙子里时,她感到内裤那儿流渗一汪凉凉的精液,心头也随之一凉。表哥少华的那些浓稠精液还残留在她那里,她怕何为见疑,把脚一收,说:「我自己来吧。」「我来给你放水。」何为说完,就往他们卧室里的洗潄间去,曼娜忙把丝袜和内裤脱了,那泡精液已渗到她大腿的内侧,连那丛乌黑的绒毛也纠结做一缕缕的。

「你就泡啦,又不是没见过。」何为极不情愿的咕哝,挣着个高高的身体出去了。曼娜静静地坐在抽水马桶上,洗潄间的灯光这会儿是幽谧而温暖的,细细密密地洒落于她近乎半裸的身体。这么些年以来,自从跟何为结婚了,她就从没有过别的男人,甚至连心里也从没出过轨。表哥少华的突然出现,她丝毫没有半点思想准备,但她便发现了婚姻之外那个精彩的世界。这个发现让她充满激情。她调动了全身所有的智慧全情地投入去。她把对他的爱、激情、希望全部倾注到这个男人身上了。曼娜身不由己地进入了另一个情欲世界,一个更荡魂摄魄、更激情丰富的世界。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选择,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把她吞没了。

何为再次进来时,曼娜已光裸着躺在浴池里,这时的洗潄间里云雾缭绕,朦朦胧胧的一个白花花的身子躺在浴缸里,雪白而粉嫩。何为上前蹲下身子,才见她闭着眼睛。他知道她有意逗人,便凑嘴上亲她,嘴才上去。却让她拿手堵住了。

「谁要你亲,满嘴烟味。」「你今天干了什么?怎泡尿时躲着我,又嫌我的烟味,这些年,我们不是这么过来的。」何为不满地说,曼娜本来静静地躺在水里,四肢像是失运去知觉,半浮半沉地飘着。听了何为这么一说,她突然睁开眼来,瞟着他,心内竟有些愧疚了。她娇态可掬地侧过身,让出了浴池的一半,何为猴急地把内裤脱了,一进浴池里,浴缸里的水便哗地溢了出去。这声音听起来很夸张,让曼娜两耳一阵轰鸣,顿时有一种丧魄落魂之感。

何为在水里触摸着曼娜细嫩的肌肤,对着她一览无余的一俱裸体,特别是她两腿间那一团阴影,那些阴毛像海澡一般在水中飘荡,撩得他两眼血红,看到的东西都是红色的。曼娜的乳房尖挺丰满,乳头却小得可爱,腥红欲滴的,他一张嘴伸舌便裹住了,樱桃般地团在嘴里,舌头恣意地卷弄起来。曼娜让他骚弄得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淘气地捧着水朝他的脸上浇。何为的眼让水迷住了,但他的手却如同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就伸探到了曼娜的两腿中间,抚摸到了她那隆突的阴户。这时的他胯间那阳具早就坚硬挺胀了起来,他只好压抑住自己的亢奋,同时,他的手也没停下,就在曼娜充血肥厚起来了的两瓣肉唇上轻轻地摩挲,他很清楚做为妻子的这个女人,曼娜一向经不起他的搔弄,而且当她的兴致来临时,她就会主动地投怀送抱,所以他一直持续着不紧不慢地在她的那里抚摸。在何为手指缓慢而有力的挑逗下,曼娜终于变得忍无可忍起来。她表情扭曲,喘息急促,不久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喊叫:「喂……」。

何为知道她已燃起了欲望,他一鼓作气地把她从浴池里水淋淋地抱出来,又捞过一条浴巾裹住了她,他抱着她一个柔软的身体回到了卧室,把她轻放到了床上。猛地扯开了浴巾,刹那间,全身赤裸的曼娜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蜷缩起来,虽说她还想装模作样地遮遮掩掩,可身上却早已一丝不挂了。何为欠起上身,把缩成一团的曼娜拉回脸朝上仰卧的姿势。曼娜已经完全不再遮掩了,她那双目紧闭的面庞,不知不觉微微张开的双唇,一对由于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微抖动的乳房显得格外诱惑,还有从胸到腰那段动人的曲线,如同靡靡萎草覆盖在双腿之间的一丛黑色,所有的一切栩栩如生,使整个房间充满了女人的芳香。

曼娜把嘴巴撮得高高,微张着两瓣嘴唇,双手极其抒情地朝他张开。何为忙俯身衔住了那张湿漉漉的小嘴。俩人的舌头像名贵的丝绸一样交相缠绕,何为拼命抑制着自己跃跃欲试的冲动,他微微向前倾去,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曼娜的身体之上。然后从上至下,再从下至上移动着她的身体,慢慢地对曼娜丰满的双峰和曲线优美的腰部以及下腹部的芳草地不断地进行着摩擦。这样往返重复了几次之后,曼娜肥美的阴户已湿漉漉,她雪白的两条腿开张闭合,在两人肌肤相亲的和谐气氛中,曼娜似乎做好了迎接丈夫进入的准备。

何为从她头边抓过一个枕头,从侧面推向她的腰下。依照他的意思,曼娜把自己的身子平放在床上,微微屈起了两个膝盖,臀部就垫放到了枕头上,使她的下身那阴户略微突出,这时他用手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火热的那根阳具慢慢地埋进了她的阴户。一进入她的阴道,那里面一股温湿的淫汁便包裹住了他,他深深地抵进她阴道的最深处,然后一动不动只是暗暗使劲地抵住。那一阵饱实的感觉让曼娜欣喜若狂,悬在心头的那一种没有着落空虚的感觉迅速地被填满了,当他「啊……」曼娜微噘的口唇中发出一声呻吟,这声呻吟确实是她正愉悦的享受的信号。

何为这才狠狠地抽插起来,他的阳具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欣长,他的每一次抽放都要将屁股后撒许多,加上很大幅度的冲击,他的耻骨撞在曼娜的那地方啪啪啪声响不绝于耳。曼娜双手抱住了屈起的膝盖,把个肥白的屁股顶凑起来,迎合着他一次比一次沉重的撞击,这样地不知经过多久,曼娜终于累了,她双臂一松,双脚无力地放到床上。何为从上面把妻子的全身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曼娜的双手也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两个身体完全地贴密结合到了一起,无论是胸膛还是腹部,包括男女双方的器官都严丝合缝地交融为一体。像以往一样,接着他就再疯狂地冲刺起来,在他的带动下,曼娜很快地也就有了活力,她的脚跟稍稍地用劲,也让自己的那阴户更加高突地迎合他的进攻,而她的两瓣肉唇把他的阳具不断地吞噬。

卧室里的灯光一片雪亮,何为很清楚地看着妻子朝上微微仰起的面容。曼娜那雪白的下巴微微仰起的小脸,头发散乱在周围,好像每根黑发都拉紧了似的。

看起来她好像非常痛苦,但她那看似因痛苦而闭着的双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甜蜜的表情,微微张开的双唇似乎诉说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左右摇动。

曼娜的喘息和狂乱的样子总是让何为把持不住,他双手撑着床,加强了腰部起伏的动作,她的喘息也随着加快了起来。他快要泄了,当这个念头掠过曼娜脑海的瞬间,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已经不需要再忍下去了。她的脑中稍微一松,随即灵魂如同出窍了一般,轻飘飘地向上升腾。「啊……」他先喊出声来,接着曼娜也随之开始呼应。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个人共同达到了顶峰。大汗淋漓的何为一下趴倒在曼娜的身上,还沉浸在快意的渲泻中,曼娜的身体好像干枯的沙漠吸收水分一样,极为自然地要把他的精华吞入体内。于是,他紧紧地抱住了曼娜的上身,曼娜身子一软,也把自己交给了他,二人共同享受着得到满足以后的余韵。

3。太阳已照亮整幅窗帘,将原先的紫红映成偏黄的绛红。窗外嘈杂了许多,楼下的巷子有人来回过往,小学生边走一边吵闹;远处的大街的车辆经过的声音;隔壁有人噔噔地上楼来,防盗门很大力的关闭声。何为找到了他的体恤,刚从床上下来,他就立刻皱起眉头,卧室里的一切如同大浪冲涮过了的沙滩,遍地残骸,他快步走过去,哗地拉开整幅的窗帘。阳光一下子从梧桐叶里零零碎碎地进来,卧室里陡地敞开在光线里:沙发上的污迹,地板上弄脏了的痕迹,大人的头油,揉皱的床单,团起来的被子,那一堆落在地上的睡衣,在更强的光线下,失了光泽。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快速地眨着眼,摔摔打打地收拾房间。大橱门关上,睡衣裤挂到门后衣钩上,然后到隔壁的房间赶女儿起来穿衣,好让他整理床铺。

他做着这一切时脸上没有带着丝毫厌憎的表情,嘴角撇着,还嘴里哼唱着曲儿。何为每天都要安顿好女儿吃早餐、送她上学,还要到菜场买菜,将要洗的衣服也泡起来。他早就习惯于每天的这些日子,就这样在各种各样的庸碌和琐碎中,平平淡淡地过着。烦恼与快乐,如同生活的油盐酱醋柴,离了那样都不行。姐姐爱云早就起床了,此刻她搬了把藤椅在天井的一角,半斜着身子手中翻弄着一本时尚杂志,而且那袭轻薄的睡衣右边的吊带已经落到了手臂上,裙裾也微微朝上翻卷着。她的边上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石榴树,红通通的花儿汇聚成一片火焰,加上早上冉冉升起的朝阳映着她的脸,使她本是白皙的脸上红晕缠绕,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这种倦怠懒惰的姿势,使得她看起来更为娇艳。「你妹妹还没起床吗?」何为问,爱云头也不抬说:「爸,今儿是周末。」何为一拍额头,自我解嘲地说:「看把我忘了,你也不会挪个地,看让日头晒着。」何为又进了妹妹爱华的房间,她还在床上沉沉入睡,只见睡眠把她的脸洗濯得明净滋润,一堆散发不知怎样会覆在她脸上,使她脸添了放任的媚姿,鼻尖上的发梢跟着鼻息起伏,看得代她脸痒,恨不能伸手替她掠好。

爱华睡着的姿势极不安份,她的一条手臂搭放头顶,一个乳房几乎从睡衣里挣脱出来,能见到尖尖的乳头耸立着。何为把窗帘扯开,这样被遮暗了的房间里一下发亮了起来,房间内原有的一种幽秘的情调也让亮皑皑的光线切割得七零八落。光影里她睫毛仿佛微动,何为一跳,想也许自己错,又似乎她忽然呼吸短促,再一看,她睡着不动的脸像在泛红,何为终于放弃了把她叫醒的念头。

这是曼娜的一对双胞女儿,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何为依稀记得她们小时候的情形,长期以来一直形影不离,两人总是一起走在上学或放学路上的,姐姐爱云长得又细又高,眉目温婉清秀,妹妹爱华稍低一点丰满一点,但她有一张美丽生动的脸和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爱华喜欢穿裙子和高跟皮鞋,爱云却袁欢穿长裤,这样更显得她两条大腿挺拔如锥。她们挎着帆布书包肩并肩走过长长的大街,途中总是招惹满街的老小侧目浏连。

十年前,如若问爱华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一定会说:爱云。再问她最忌恨谁,她也一定会答:爱云。早在学校的时候,爱华已是校园里翩若惊鸿,属于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跟她不相上下的只有姐姐爱云了。尽管她们是双胞胎的姐妹,但她们俩个的性格却截然不同,爱华爱笑爱闹泼辣蛮横,而爱云却文静腼腆大家闺秀般的温驯。俩个小女孩,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她们同校同班甚至同座位,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活生生的就在眼前。说到她们姐妹俩个那一个漂亮,学校的男生女生各自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说爱云是学校里以至整个小城里肤色最好的一个了。

男孩们毕竟眼光幼稚浅显,他们只能分辨出爱云特有的冰清玉洁的肌肤。爱云的美丽其实何止于此?校里街上的许多小伙主要是被爱云的眼睛所打动的,爱云的眼睛一泓秋水,低头时静若清泉,顾盼时就是千娇百媚了,他们说爱云的眼睛会说话。女孩子则说,爱云不过是走路姿态好看罢了,说她不及妹妹爱华美丽,爱云的眼睛其实没有爱华的大、睫毛也没有爱华那么长。女孩子们的评价当然是缺乏公正的,因为她们在议论街上这两个美人时,同样也会说,爱华哪有爱云好看?她的太单薄了,你们注意没有?爱云从来不穿紧身的衣服。反正她们两个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视线,引发男生的爱怜和女生的酸楚。

爱华就仗着比姐姐爱云高出了几厘米,运动会时便理所当然的举起牌子招摇过市,又因为她活泼爱笑妙语连珠,晚会上自然她就成了报幕,又仗着她的胸脯比她高出几寸,在班上顺理成章地的当着皇后。好在她的数学的成绩不怎么样,每当老师提问时,她总眨巴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不知所措,有时回答得一塌糊涂,那银铃般的声音会回答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来,引出哄堂大笑,连那严肃的老师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自然,那时候的爱云笑声会响彻云霄。

爱云的学习从不让曼娜担心,她很快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师范大学;而爱华却让曼娜頉为费心,最后,只好托了熟人动了关系,安顿在曼娜以前的那个读过的体育学院。说来奇怪,小时候,她们俩个争争吵吵针尖对麦的,到了现在却好得如同一个人似的。尽管她们性情各异,志向不同,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彼此的好感。爱华某些地方的不媚俗颇对爱云的胃口,爱云的发型,她的穿衣打扮,她说话的语气,甚至是她生气时高挑眉怒睁眼的丑陋样子,反正爱华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总是一迭声地称赞。却也并不是无故讨好,是真的从心里觉得好,十分的羡慕。

4。爱华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她不想马上起床,还要在这床上再耽阁一时,嗅着隔宿气,香水味,还有脂粉的香。她并不觉着混浊,还觉着好嗅,有一种小孩子贪馋的膏腴的厚味。终于,爱华蹬开被子,她双手双脚绷得笔直,一个身体伸得长长的,她要把睡过了头的乏劲逼出来。很长时间以来,她没有这样安详沉睡过了。没有梦的搅扰。睁开眼睛,阳光已是当空照下,在她的床上留亮晃晃的一片,她却感到十分的清新和振作。周身很温暖,很干燥,很光滑,于是便觉出了被子和床单的腻滑。「妈妈。」她在床上大声高喊。「做什么?吵死了。」却是爱云进来了,她说:「妈妈早就上店里去了。」「我的床单被子要洗。」爱华说,她从床上下来,动手把床单和被子卷起,她的睡衣轻薄透明,能够看出她睡衣内赤裸的大腿轮廊,她里面大慨什么也没穿,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韵味。瀑布似的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几乎裸露着的肩膀微微颤动,那富有性感的大腿线条分明。

爱云也不去帮她,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妹妹那曲折玲珑的身体,从头到脖子至肩膀都很柔和,弯曲的线条标志着女人成熟的标志,隆起的腹部也给人一种丰满的感觉,从她身体的曲线中,她感到男人的存在,这样具有魅力的线条单靠女人自身是决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只有经过男人的深雕细琢,才会变得如此完美如此美妙如此惹人遐想。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对于爱情特别地敏感,爱云老早就在注意爱华了,像她们这样要好的,朝夕相处的双胞姐妹,内心有一点动静都难逃过对方的眼睛。并且,爱云很自然地就将这点动静归于男女之间的原因。她想,爱华有男朋友了。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因为爱华对她隐瞒了什么,这个她并不在乎。

爱云对男女间的事情,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像她这样,从小就让父母灌输要做姐姐的表率,犯事要对妹妹谦让。她心思其实是更加曲折一些。一方面是受屈抑惯了的,另一方面又有些不平。她不能像妹妹那样无所顾忌,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就在肚子里做功夫。因此,她决不像她的外表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和安静。

她不高兴的就是,妹妹有男朋友了。爱华向来占她的上风,她都视为平常,可惟独这件事,她却不太能容忍了。

爱云的性格娴静孤僻交际也不广,正因为这样,她觉得书本里面的世界要广阔得多,虽然不是那么生动,但却是不受限制,很自由,而且也比较合乎她懒散的,疏于行动的天性。白天黑夜的,她就窝在这张单人床铺里看书,思想遨游着。

那些书看得多了,她的感情也丰富了,所以她对男孩子的兴趣是很强烈的。而且,现在她又长得更好看了。由于进入了青春期,皮肤有了些血色,变成奶白色的,头发更是浓密乌黑。尤其是个子,她长得很高,看起来比爱华更高的样子。身架子虽然有些扁,也不够挺拔,但却有一种瘦弱的韵致。她的眼白依然发蓝,瞳仁猫眼似的发褐色,眼神里藏着一种洞明一切的表情,这使她显得很微妙。说起来,她是要比爱华有特色,招人眼目,但爱华还是占她的上风。这是因为她缺少爱华的热情。无论是她的好看,还是她的微妙,都含有着一种淡漠,所以,很难激发别人的情感。而妹妹爱华则正相反。

她们住的是这巷子里独一无二的小洋楼,红砖的墙面,高高的台阶,石砌的圆拱门,宽大的木楼梯,荸荠色扶手的栏杆雕着花,天花板四周也雕着花,窗是双层的,有一层是木百叶窗。虽说年代久远,据说是当年她们的爷爷漂洋过海发达后回家乡盖的,经过这几年何为的修缮装饰,看起来不像历经了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她们姐妹俩就住在楼下东西的两个厢房,爱华搂抱着一大堆要拆洗的床单被子忱套出去,她经过爱云身边时把夹杂在里面的内裤丢落了,爱云从地上拣起,她发现妹妹现在穿的是性感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裤。爱云在妹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拭图寻找出一些爱华交了男朋友的蜘丝蚂迹,终于让她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进口的打火机。

那是个镀着金黄色的很贵重的打火机,轻轻一拨发出了一阵悦耳久长的蜂鸣,她很笨拙地摆弄着那个火机,终于让她点燃了,火苗呈着蓝色发出柔和的光芒,她把翻盖一捂,又打开点燃,她越玩弄越熟练越是得心应手。后来,她就用手指拂拭火苗,那种紧张刺激的动作让她心惊肉跳,她拂拭火苗的样子就像一个贪婪好玩的女人很用心地摆弄心爱物件。爱华回来时,发现了她手中的打火机,爱华不悦地说:「你怎乱翻我的东西。」说完,就扑过来抢夺,爱云把火机高高地举起,她说:「老实交代,你藏着这东西干什么用?」「你管得着吗?」爱华又上前拦腰抱住了她,爱云让她挤压到了床,但手中的火机仍远远地挚着。爱华够不着,一急便在她的小臂上狠咬了一口,爱云一声惨呼,手中的火机「咣啷」地掉落到地上,她很生气,朝爱华就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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