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锡林郭勒草原情歌


  

人在旅途已经写完了四篇。其实,在我写第一篇的时候,就是想写这次的经历。因为这是在我一生中,所遇到的最为神奇,也最为不可思议的机缘。
同时,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野战”。尽管当时还没有“野战”这个词,自己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是“野战”。而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迟迟未写的原因,只是感觉,如果完全如实写出来,可能会有很多质疑声。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最终还是决心把这段奇遇,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跟大家分享。至于评价,仁者见仁吧。也希望看到兄弟们的感想……
事情发生在1996年。
那年9月初,我们单位大院里的几个年轻人,相约去内蒙大草原玩。当时联系好当地的兄弟单位接待一下。于是,一大早就开上车,一路奔向锡林郭勒大草原。那时还没有高速,沿着国道,大约350多公里,中午时分,来到了离北京最近的太仆寺旗。从拥挤的城市,来到这广阔的草原,不管是谁,都会感觉豁然开朗。
见到了当地接待的兄弟,他给我们提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下午去草原定点接待的牧民家骑马,吃烤羊,篝火,然后住在那里的蒙古包。不过住宿条件一般。(那个年代,条件是现在人无法想象的……)另一个方案是都玩完以后,开车回到镇里住宿,相对条件好一些。我们这一行八个人,一致毫不犹豫的要求回镇里。(哈哈,还是贪玩怕苦。)
草草吃过午饭,我们就驱车去向草原的深处。
没多久,就来到了负责定点接待的牧民家。大草原上,散落着三个很漂亮,很大的蒙古包。稍小一点的一个,是主人自用的。另两个大的,是专门接待客人用的。旁边不远,还有几个围栏圈定的马场和羊圈。
茫茫的草原,一片苍绿尽染。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飘过。让人的心,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当时在这个点上的,除了我们,还有一拨客人,也是八九个人。据说是从西安来的,也是刚刚到。不过,他们是晚上要住在蒙古包里的。
主人说我们来的正好。要不一只烤全羊,我们哪拨人也吃不了,这样正好两拨人刚好吃一只。
很快的约定好今天的内容,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去骑马了。当时,在那里,马分两种:一种是游客骑的普通的马;还有一种是给会骑马的人准备的快马。我们这一伙人里,只有我一个人要的是快马。(茶马古道那篇里,已经讲到过,我天生就会骑马。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第一次上马,就可以随意驰骋。)其他人都是要的普通马。
在我们之前,西安那拨客人已经选好了马,开始在草原上游荡了。
我顺嘴问了一句给我牵马来的牧民:他们那边有骑快马的吗?(我心里是想要是有,可以小小比赛一下。过过瘾!)
牧民眯起眼,往远处看了看,指了指一个很远的背影,说:也就一个。是个姑娘!
听到这话,我心底涌起了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忙问:这马认识家吧?
认识的。放心骑!牧民憨笑着看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已经等不及了,回手给了马屁股一巴掌。马很听话的飞快的蹿了出去。瞬间,把我的伙伴们,和牧民那句“晚饭前回来”的叮嘱,都抛在了身后。
第一次在内蒙的大草原上骑马。感觉爽死了!别看都是草原,还真的各不相同。以前都是在延庆的康西草原,或者是丰宁的坝上草原骑马。感觉远没有这里辽阔,平整。一望无际。(N多年后,到了若尔盖草原和西藏的牧区,才知道高山草场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前面的背影越来越清晰了,一阵猛追之后,终于近在眼前了。这一路上,我设想了无数个搭讪的套路。心头正在犹豫,用哪一个。此时,两马已经是并驾齐驱。
姑娘多少有些吃惊的侧头看了我一眼。估计是知道他们的人里没有骑快马的。看到我时,嘴角微微一笑。
就是这一笑,把我的套路全打乱了。我有点慌乱的回了一个微笑,自己想好的套磁的话,全给忘干净了。
可能是有人并骑的兴奋吧?姑娘连抖了几下缰绳,马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我自然也是先放下搭讪的想法,先在骑马上融洽一下吧!于是也是催马疾奔。
马真的骑快了的时候,不止是一跃一跃的感觉。整个人似乎已经漂浮在了空中。漂浮在了这绿草鲜花于蓝天白云之间。
侧目看着身边的姑娘。长发随风而舞,一身暗紫红色的运动服(那个年代,还没有冲锋衣之类的服装),配着飞驰的骏马。就婉若一道惊鸿在草原上略过……
耳畔的风声似乎逐渐的消逝了,我的意识有了一些恍惚。原本飞驰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渐渐凝固了下来。把我的所有思绪和构想,也都一起凝固了起来。整个身心在大自然的感召下,几乎完全融化了进去……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缓坡,(锡盟的草原,小的丘陵相对是比较多一些)我们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信马由缰的任凭坐骑漫步走上了坡顶。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眼望四周。无际的大草原与天边折叠在了一起,感觉我们俩就像是矗立在那种球型的八音盒的中心。被难以言表的美景所包裹,所环绕。那种绝伦的美,足以穿透内心,而忘却自我的存在!
坡的后面,是一片稀疏小树林。我们可能是被美景所震撼,依然还是没有相互说什么。让马漫步走下坡。骑出来这么远,可能也是有些累了。我们都不约而同的下了马。她顺手就把缰绳递给了我,自己一个人向着坡下一片很平缓的地方走去。
我被这种信任,搞得有些受宠若惊。脑子里飞快的各种自作多情。(毕竟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太年轻,不过到了今天才明白,也就是只有那种年轻,才能成就那种浪漫……)
我并没有着急追过去。把两匹马的缰绳合在了一起,系在了一棵小树上。看着马抖搂这鼻孔,低头吃着草。我才转身,向着她的方向,慢步走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在绿草和蓝天的映衬下,犹如一朵绽放的小野花。那样的普通,而又那样的艳丽……
在那片平坦的中间,她背对着山坡坐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朵从身边摘下的粉色的小野菊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在手中轻轻地转着……
我坐在了她的身旁,没有去看她,而是凝望着眼前的大草原。脑子里想着,我究竟应该先说句什么?
在我下定决心,准备启齿的时候。余光中,她已经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那朵野菊花,就放在胸前。
我也随着躺了下来。明媚的阳光,需要把眼睛微微的眯起。湛蓝的天空,偶尔几片云朵,飘荡着一会就又消失了。鼻息里,满满都是青草的味道。在这种氛围里,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融化,渗入了草原的泥土之中……
在被大自然的美景陶醉的同时,我心里始终还在畅想着身边的这个姑娘。似乎是过了很久,我鼓起勇气,欠起身子,侧对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注视着她的面庞。
她闭着眼,平静的脸上,似乎是陶醉的微笑。那朵野菊花依旧在胸口两丘之间,随着呼吸,慢慢地起伏。这如画的情景,再一次让我把本也没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大胆的,放纵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面庞,注视着那朵野菊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的注视,她并没有回避我的目光。而是也同样的注视着我。这让我大出意料,可又不能有任何的表现。四目相对,从稍稍的局促,慢慢的,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融合。似乎胜过了任何形式的交流。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蓝天,绿草,也看到了我……
终于,她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朵野菊花,明显加大了起伏。
此时,我的脑子里再也没有任何意淫的构想。而已经是完全的一片空白。所有的行为,完全是跟着这天地间的感觉走了!
我轻轻地拿起了那朵野菊花,放在了身旁……
然后,我轻轻的吻了上去……
当我触及那樱红的嘴唇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微微的震颤。随后,经过了漫长的几秒钟的平静,我得到了回应。原本轻扣的齿关,慢慢地开启了。一股暖意顺着我口中,涌遍了全身。那份绵软,在我的口中轻轻的柔动,让我所有的感触,都在不尽的升腾!
起伏越来越剧烈了,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展开着。当这对山丘完全展现在我眼前,顶端的那片小小的粉红,仿佛又让我看到了那朵野菊花……我沉浸于那份芬芳的气息与甜蜜的味道。随着感觉一路搜寻,一路追逐……将一切感受到的,和想表达的,都用身体的缠绵,尽情的阐述着,抒发着……
每一次抽动,都仿佛是撩拨着欢快的琴弦。任凭内心无尽释放的音符,在草地间随意的蔓延。
随着节奏涌动的双峰,那两朵迷人的暗红,随之跳跃。身下不停地能感觉到那汩汩的温泉。
此时此刻,在天地间彻底释放的,是两个年轻的心田。
依偎着如茵的绿草,映衬着如洗的蓝天。我无法去想象幸福是怎样的来临。是醉心的娇喘,是轻流的露泉,还是颤栗中的飘然若仙……
这一切与感情无关,与爱无关,与欲望也无关。完全是两颗年轻的心,在大自然的感召下,完全的放松与相融。
平生第一次,在这天地浑然一体的环境中,彻底的完成了彼此的融合……
当整理好衣衫,平稳下呼吸,终于又得到了她深情的一眼。
转而,她径自向着马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的语言功能好像被停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只是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朵粉色的小野菊花,然后傻傻的跟了过去。紧走几步之后,我抢在前面,解开了缰绳。把她的马缰递给了她。她轻轻一笑,翻身上马。我们再一次并肩骑上了眼前这个山丘。
回去的一路上,我已经不在试图说什么。只是随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身边是那抹虹影,心中是那朵小小的野菊花……
回到驻地,太阳已经西沉了。男主人正在忙着烤着全羊。女主人和他们的儿女们,正忙着在蒙古包外给两拨客人摆上长桌,倒着奶茶。还递上了各式各样的奶制品。(不过那个时候的奶制品,比现在的要粗糙多了,味道也要原始很多)
我的伙伴们都早就回来了。一起跟着准备着晚饭,还有的帮着抱柴火,准备晚上用的篝火。还有的已经提前开始喝上了……
这时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至今都还想不太明白。就是我回来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问我,这么久做什么去了。也没人问我跟女孩有没有套磁……要说哪个年代其实都挺八卦的。不过那天真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来问我或者开玩笑。或许是大家都在忙活着自己的兴奋点吧!毕竟从都市来到大草原,是很有新鲜感的。
我远远地看着她,也回到了她的伙伴中间。有说有笑!自己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既充实,有空旷!语言是无法表达清楚的。
很快,烤了整整一下午的羊,终于可以上桌了。一边半只,都已经有主人给切好了杯口大小的块。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感谢着主人。伴随着女主人和女儿的祝酒歌,大家相互敬酒。很快两拨人也已经几乎变成了一拨人了。
滴酒不沾的我,显得相对有些尴尬。躲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烤羊。
夜幕低垂,篝火腾空。酒过三巡的兄弟姐妹们,开始围着篝火,学着跳起了舞。一向活跃的我,今天一直静静的坐在桌角旁,静静的看着大家。
透过篝火跳跃的金红,我看到了她。她坐在桌后,跟身边的女伴嬉笑交谈。不时笑的还很开怀。赶上有人敬酒,她也竟然很豪爽的举起杯……后来男主人过去邀请,她也很大方地起身,加入了舞蹈的行列。
后来,我也被女主人拉了起来。欢舞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氛里。天上繁星璀璨,老式的音箱里,传出来《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深沉,我们一行人要赶回镇里的宾馆了。
依依不舍的和主人以及新伙伴们挥手告别,上了汽车。透过车窗,透过篝火,我看到了她,依然坐在桌旁的她。目光也是看向我们的方向。我心中默默地向她在招着手,道着别。再见了!我可爱的姑娘!再见了!我美丽的野菊花!…………

这个故事写到这里,就已经彻底完结了。没有任何的后续,除了我的美好的回忆。
事情的经过,我没有加任何一丝的的发挥和加工。完全是原样展现给大家。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字的语言交流。这也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我觉得也将是不可复制的一次。
此后的日子里,虽然也偶有“野战”,但是,像这种完全无遮无挡的袒露在大自然里的融合,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次。
同时也感恩于那个没有数码相机,更没有能照相的手机的岁月。让彼此少了很多节外生枝的顾虑。能更投入地,无忧无虑的享受彼此间的,以及与自然之间的亲密融合。
我想很多朋友,尤其是年轻一些的兄弟,可能会严重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也很理解,因为也只有在那个年代,才有可能有这种感觉产生。因为那个年代,人相对还是简单而真诚一些的。很多事,不像现在,都有明确的目的性。
我在写的时候,努力复原着当时我的感受。但是毕竟水平所限,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当时的意境,完整的分享给大家。
我会在今后有时间的时候,继续整理自己的旅程。拿出来跟兄弟们共同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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