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失恋的那一晚我们抱在一起
身边走过一个靓女,一个很有曲线样子很清纯的靓女。喝了太多的酒,我的头开始晕头转向,脚下轻飘飘的,像踩着云一样,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借着一点酒意,我一歪身子撞向她,又乘机把她搂在怀里。惊喜的是她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我这才发现她的头摇得很厉害,应该是吃了某些小东西的原因。吃这种东西虽然不容易上瘾,但是伤脑,会迷糊到什幺都不知道了,然后遇到一些心地不好的人就惨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
丝不挂,还不知道给谁占了便宜。
好在她遇到了我。我还不会卑鄙到那种地步。
我最后还是放走了她。我有自己的底线。可是,她是那幺的年轻,为什幺吃那些小东西?刺激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怕等到她明白时,已经后悔不已了。哦,我的头又开始晕了。我摇晃着走到一个角落,靠着墙点了根烟。透过烟雾,看着一大堆人在疯狂。一支烟,让人清醒了一半。手上的表已指向凌晨两点,不知道小晴那里现在是几点呢?我又想起小晴出国前在机场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们其实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幺。”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几天前,我还拥有小晴的身体,可现在,却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在去厕所的拐弯角,我又看到了那个摇头玉女,她似乎清醒了一点,但她的身边有一个老男人,似乎正在纠缠她。凭经验,她和他之间是不认识的。早知如此,不要放过她,好过现在便宜了那个老家伙。我回到朋友中间,想找点酒喝。
一帮人正喝得高兴,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朋友阿美吃力地扶着一个靓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定眼一看,又是她,摇头靓女。阿美介绍说,啊,我朋友,刚刚失恋,喝多了,差点给人“溶”了。然后摇头靓女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她一定是喝晕了。
猪朋狗友们继续喝酒玩“俄罗斯”(一种酒场游戏)。直到四点多,大家才散去。散去的时候,朋友都是成双成对的。于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身上:照顾那位摇头靓女。阿美临走还一本正经地丢下一句:不要惹她啊,良家妇女来的。于是,我只好做护花使者。我把迷迷糊糊的摇头靓女搬到了我住的地方。之所以用“搬”,是因为和一个女人如此贴身时,不能有任何非份之想,否则容易做错事,只能当她是一件物品一样,一件滑滑软软的物品。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肚皮贴着沙发趴在沙发上。我的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头痛得要命。我又睡过去了,只想这样不醒地睡着,因为我不知道醒来后干些什幺。就这样,我完全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存在。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然后终于醒过来了。一睁眼,又看见黑夜。还有,一个女人。她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好像在哭,没有声音,只有手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我没有打扰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幺而哭泣;我也不想知道。不是我不好奇和没有兴趣,而是,我知道,现在,我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就这样在她背后看着她,不敢抽烟,怕惊醒了她的忧伤。
我在想,小晴会不会这样因为我而哭泣,我在想,为什幺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在想,为什幺爱情会让人如此的忧伤;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这一刻正在流泪;我在想……我在想,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想的东西。
许久之后,她终于擦干了眼泪。当她扭过头来,我们的眼光相交了,好一会儿。然后,彼此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寒喧了几句,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自然而亲切。再然后,她走了。我没有留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也许是我们大家都还没能忘掉从前,也许是我们大家对新的开始都还没有心理准备,也许我们大家都已经害怕了受伤,也许我们大家都累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她的一封伊妹儿,地址是阿美给她的。她说:那天,你睡了很久,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死睡。我就这样靠着窗边看了你很久。你睡觉又打呼噜又磨牙还说梦话,好像在说什幺“杀”“杀“杀”。是不是梦到情敌了?阿美告诉我说,那晚你失恋了。其实我也是。两个失恋的人,还有什幺可说的。不过,那天,真的感觉很温暖。好像很有一种“相伴”的感觉,是一种心灵的相伴。
这胜过太多同情的目光与无关痛痒的言语,很多安慰这个耳朵进了那个耳朵出,一点到不了心里去。那天,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一些事情突然触动了你的感觉,你觉得非常安慰一样,而这些能够触动感觉的事情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迟些要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不是为了逃避这个伤心城市,而是工作的需要。不怕告诉你,我以前在学校时可是个才女。哦,不要笑我。谢谢你那天让了张床垫给我睡,我睡得很舒服。
我的一夜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我非常满足,因为这个一夜情让我永远地怀念。很多人的一夜情只是身体的接触,而我的却是心灵的接触。很多人的一夜情只是一种短暂的发泄,而我的却是一份持久的安慰。很多人的一夜情指的是一夜性情,而我的却是一夜感情。有时候,我在想,不知道她什幺时候会回到这个城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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