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流氓教师(全本)-12
第四十章 新增势力
“很久没有松过筋骨了,今天活动了一下还真不错,继续来啊。”
大鼻子扭了扭脖子,望着剩下的三个黑人,笑嘻嘻的道。
那三个黑人完全被激怒了,他们原本漆黑的脸涨的透红,指头不断发出“咯咯”的响声,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金胳膊上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如果三个黑汉一起向大鼻子出手的话,他绝不会休手旁观的,虽然他不太喜欢大鼻子。
“哎,风哥你在这啊。”
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矮胖子,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几个保安。一走进来,他便看见了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但他的脸色只是稍微变了变便换上了他那招牌似的笑容。
大鼻子闻声精神瞬时松了下来,他知道这场架打不成了。
那三个黑人似乎没有听见胖子的声音,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大鼻子,但僵在那里没有出手。
雨若将目光缓缓的移到胖子身上,没有说话。
很快,胖子便走到了大鼻子和那三个黑人的中间,他将手搭在了大鼻子的身上,笑着道:“风哥,能不能给胖子我一个面子,不要和他们计较了。今天过后我去给你赔罪。”
大鼻子的目光在胖子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突然笑道:“这么点小事怎么惊动了李老板呢?”
胖子苦笑了一下,小声道:“她可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香港请来的,如果她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胖子可是无法向她的公司交代啊。你说这能是小事吗?”
大鼻子的目光不断闪动着,然后大笑了起来,他伸手在胖子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道:“我只不过是想和她聊聊天而已,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刚才我可是自卫啊。”说完,他转过头,向金使了个眼色,道:“小金,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他拥着金就向外走去。胖子在后连声道:“怎会不欢迎呢?明天我一定来给风哥赔罪。”
大鼻子边向外走去边大笑着道:“赔罪的应该是我们,今天给李老板添麻烦了。”
外面整齐的站着七,八个人,他们看见大鼻子走出来后,连忙迎了上来,大鼻子向他们使了个“走”的眼色,那些人一声不吭,跟着大鼻子向外走去。
到了宾馆门口以后,大鼻子冷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了野兽般的光芒,金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三,老四,去喊些兄弟来把这里砸了,照五百万砸。其他人去绑架那个小婆娘,记住,要等那个婆娘离开宾馆后再动手,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是,风哥!”
大鼻子交代完以后,他身后的人立刻领命离开了。
“小金,明天我一定把那个骚货送到你的床上。”
待人都走完后,大鼻子转过头来,望向金爽朗的笑道。
如果不是梁告诉我赌场的事,我还说不定真的被你骗了,把你当成一个够意思的哥们呢。金心里想着,故意嘿嘿干笑了两声,连声道:“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风哥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小金的,只管吩咐。”
大鼻子呵呵笑了起来,他抬头望向夜空,半开玩笑似的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后说不定我真的会有什么事要你帮忙。”
金望着大鼻子,一时猜不透大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金试探的问了一句:“风哥,听说西区还有地下赌场。”
大鼻子闻言一愣,随即大笑道:“没想到小金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叫你出来,除了让你见见那个骚货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带你去赌场看看,那赌场是我们黑龙开的,等你能够自己一人管理那个赌场时,我也就完成了梁哥交给我的任务。”
望着大鼻子那幅诚恳的表情,金也感到有些糊涂了。难道是我误会了大鼻子?抑或大鼻子仍然在演戏?金心里想着,脸上刻意流露出了感激之色,连声道:“以后一切都靠风哥的照顾了。”
大鼻子嘿嘿笑了两声,眼中闪过了一道难与觉察的厉光。
“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今天我新收了一批兄弟,约定今天晚上八点在西区集合,估计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金伸长脖子,望了一下大鼻子腕上的表,正色道。
“收了一群兄弟?他们的来历搞清楚了吗?”
大鼻子也严肃了起来,望向金问道。
“他们的来历没有什么问题,都是一些从外地来打工,结果找不到饭碗的人。”
金回望着大鼻子,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哦,那就好。宋氏家族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动静了,深圳也平静了太久。外表看起来越是平静,其内部就越是凶险,小金以后要特别小心一点。”
大鼻子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声音也温柔了很多。
金点了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大鼻子,似乎想将大鼻子看透,看清楚大鼻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最后,金还是放弃了。因为大鼻子的面容慈祥,目光和蔼,怎么看也像一个忠厚老实的大叔叔之类的人,但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外表看起来越是平静,其内部就越是凶险。大鼻子的这句话是不是也在说自己?
“好了。我和你一起去西区吧,等会大家一起去赌场,顺便给你的那些兄弟安排一些职务。”
说着,大鼻子拉开了车门,金也顺势专进了车里。
当金和大鼻子来到西区时,看见西区广场的中心有一大群青年,估计有上百人。广场的其他人的远远的避着他们。
“风哥,今天晚上西区广场突然冒出了一群人,看样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人。”
金和大鼻子刚下车,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一个中年人,走到大鼻子面前轻声道。
大鼻子微微一笑,望了望金,用目光询问了一下金。金的眼睛向广场望了一会,然后转头对大鼻子笑道:“就是他们!”
大鼻子转头望向中年人道:“都是自己人,没事。”
中年人的目光在金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退了下去。
“走,过去吧。没想到你一下子竟然收了这么多人,看来赌场再也不用愁人手不够了。”
大鼻子边笑着,边在金的肩上拍了几下,然后拥着金向广场走去,广场的人看见大鼻子以后,都纷纷给大鼻子让开了一条道。
“金哥!”
远处那群人里也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人,他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一双眼睛崇敬的望着金。
金快步走到那人的面前,然后紧紧的握住了那人的手,温和的笑道:“等了很久了吧!”
“不,我们也是刚刚到。”
那青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望着金的目光更加炽热了。
这时,刚才被金扔在后面的大鼻子也跟了上来。
“小刘,这是风哥。”
通过眼睛的余光,金看见了身旁的大鼻子,连忙转头笑着介绍道。
“风哥好!”
青年不卑不亢的向大鼻子行了个注目礼。
“嗯,小伙子,以后跟着小金好好混,你会很有前途的。”
大鼻子笑着望着青年,眼中闪过一道难于觉察的精光。
“风哥,他就是刘飞。”金一只手搭在刘飞的肩上,一只手搭在大鼻子肩上,轻笑着道。
刘飞知道金是在刻意拉拢自己与大鼻子的关系,在为自己进入黑龙铺路,心里不禁更加感激金了。
“好了,带上你的人,现在我们就去赌场吧。”
大鼻子拍了拍刘飞的肩,望着金和刘飞道。
“好,小刘,你去叫上他们吧。”
当大鼻子说出赌场两个字时,金观察了一下,刘飞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可见刘飞也是知道赌场的存在的。
看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那个赌场了。金心里自嘲般的苦笑了一下。
刘飞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向不远处的人群招了一下手,很快,那里的人便走了过来。
金和那些人逐一打了个招呼,那些人里有不少都在那边晚上围攻过金,见识过金的厉害,所以,大多数人望着金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敬畏,甚至有些人的眼里露出了狂热的崇拜。大鼻子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大鼻子便带头向赌场走去。
经过一段曲折的路,不断的有人上来和大鼻子耳语,那些人最后也都是望了金他们一眼,便悄然退开了。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想到开赌场本来就是非法行为,就算黑龙的背后有很硬的靠山,也会害怕有一天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厦门的红楼事件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见黑龙的小心也不是多余的。
最后,金他们进入了一幢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平楼。
一走进里面,金就被里面的豪华深深的震惊了。虽然金没有去过澳门赌场,但他相信就算是最好的澳门赌场也不过如此。
从外面看去好像是独立的一幢幢平房,其内部其实是连在一起的,而将这些房子连在一起的就是地下隧道。每间房子的墙角都有一个楼梯通向地下,顺着楼梯走到下面以后,便是一间间豪华的包厢,包厢里时时传来女人的淫笑声,还有沉重的喘息声。
在包厢的外面,铺着极其豪华的地毯,地毯上面摆放着华丽的沙发和圆桌。每个圆桌上面都放满了各种水果。经过大鼻子的解释,金才知道原来赌场还提供色情服务,而且赌场提供的色情服务还是免费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赌场提供的色情服务虽然是免费的,但这些免费的服务只有那些在赌场输了五万以上的人才能享受到。一般人就算是花钱也尝不到一点腥气。
听着大鼻子的介绍,金的心里不得不佩服想出这种服务的人了。大家本来是想赢钱才来这里的,但只要是赌博,有赢家就必然有输家。赢钱的人自然高兴,但那些输钱的人呢?他们会甘心吗?会爽吗?他们那时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发泄心里的不满。而黑龙就是抓住大家的心理,给那些输的太多的人安排这种免费的色情服务,让他们得到适当的发泄,发泄完以后,他们对于这个地方便会更加迷恋。这样,无论赢钱的还是输钱的,最后离开的时候必然都非常满意。
正想着,金他们跟着大鼻子来到了一道楼梯前,上楼以后,又是一套房,其豪华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刚进来时的那套。在这件房的墙角又有一个楼梯通往下面,自然,下面又是安慰那些输钱的人的地方。就这样,这些外表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好像独立的一间间平房被连成了一套豪华之极的大赌城。
最后,金他们跟着大鼻子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房里摆放着一套豪华的组合沙发和八台电脑,每台电脑前面都坐着一个人。看见大鼻子走进来了,那些人立刻站了起来,齐声向大鼻子问好。
大鼻子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将金和刘飞他们介绍给他们认识了一下,而且还特别强调了金就是他们未来的老板,主人。那些人虽然惊讶金的年轻,但谁都不敢露出丝毫的轻视之色,纷纷上来和金套近乎。
金也热情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介绍完以后,大鼻子让其他人先在外面等会,然后带着金单独走到房里的一间包厢,开始给金讲解赌场的具体运作。
原来,外面的八台电脑是用来监视赌场的每间房里的情况,在赌场的地下,有一批专门负责赌场安全的打手,当某间房间发生异常情况时,电脑前的人就会发出警报,让打手去处理。同时,每间赌场还有一些高手,他们也都是黑龙的人。
这家大赌城其实是由两家大赌场连起来的,将它分成两家是为了便于管理,其实它也可以看成一家。
然后,大鼻子又向金介绍了赌场里的各种管理,什么记帐的,打杂的,坐庄的,陪人睡觉的小姐以及不卖身只卖笑的服务小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的金头都要炸了,以前金在家乡时,就是每个月去收收保护费而已,现在突然要他去经营一家大赌场,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一个弱智儿童一样。这也太难为金了,毕竟,金只是个连小学也没有毕业的流氓而已。
金的那幅愁容被大鼻子瞧在了眼里,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最后,当大鼻子把赌场的各种事情交代完以后,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唉,看来我只有做流氓的命,老师和老板都不是我能够担任的。金的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一切交代完以后,大鼻子又和金商量了一下刘飞他们,最后决定将原来那批打手撤回总部,让刘飞他们来负责以后赌场的安全,并且让刘飞担任打手的头头。
当金和大鼻子出来把他们的决定告诉刘飞他们以后,他们都显得非常激动。毕竟,西区的赌场打手是个很舒服,也很拽的工作,而且,他们的后台是深圳的龙头老大——黑龙!
将刘飞他们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已经是十二点以后了。当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时,柔的娇躯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金轻轻的走了过去,然后小心的抱起她,向卧室走去。进入卧室以后,金小心的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给柔盖上被子以后,金望了一眼熟睡中的柔,然后才轻轻的走出了卧室。在他走出卧室的一瞬间,柔那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了一条缝,并且冲着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第二天,金和老妈,柔吃完饭以后,一起靠在沙发看电视。
感觉着老妈的关怀和柔的柔情,金感到现在这种生活才是自己一直所希望的,所渴求的。不过有一点让金感到不习惯,就是老妈脸上那古怪的笑容,她显然已经将柔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哇,那不是香港的歌星雨若吗?”
柔双眼望着电视,声量突然提高了。
金闻声将目光移向电视,只见电视上正在播发着一则新闻。当听完新闻以后,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原来电视上的新闻原文是:香港歌星雨若昨天离开西区的一家酒店以后,突然失踪。在雨若离开不久,酒店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那些人手持铁棍,进来后见物就砸。在警察赶到前,那群人已经离开。据酒店有关人士透露,酒店的损失至少是千万元以上,最让酒店头痛的是歌星雨若是酒店从香港请来的,现在雨若突然失踪,酒店要负主要责任。当记者问到那些来酒店闹事的人的问题时,酒店的人马上神色巨变,拒绝再透露任何消息。根据记者的调查,在雨若离开之前,酒店曾经发生过一场小事故。至于那场事故具体内幕,酒店也拒绝透露。
金当然知道雨若为什么失踪了,也知道后来去砸酒店的那群人是谁。得罪了黑龙的人,也只有怪酒店老板倒霉了。
看着电视上雨若的玉照,金的心里痒痒的。现在雨若被大鼻子抓到什么地方去了?大鼻子会怎样对待雨若呢?想着想着,金仿佛看见大鼻子正淫笑着伸出他的那双大手,在雨若的嫩脸上抚摸着。
不行,自己不能让大鼻子把一个好女孩就这样糟蹋了。就算要糟蹋,也应该由自己来糟蹋吧。金心里想着,突然站了起来,转头望着老妈和柔道:“你们就在家玩吧,我要上班去了。”
老妈以为金真的在上班,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快去吧,不要迟到了。”柔当然知道金所谓的上班绝不是干什么好事,不过她也不想说太多惹金不高兴,幸好她也适应了这种生活,以前丰洁所干的事和金也差不多。她温柔的望着金,虽然不舍,但还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金呵呵干笑了两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以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感到全身软绵绵的,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金搭了一辆的士,直接赶到大鼻子昨晚休息的宾馆门口。
希望他还没有离开。金一边向门里走去,心里一边暗暗祈祷着。
“金哥,您是来找风哥的吧?”
金刚刚走进大厅,一个女服务员便迎了上来。
“是,他人还在吗?”
金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虽然不是很美,但看起来很骚的女服务员。金突然想起来了,昨晚最后进入大鼻子房间的女人好像就是眼前这个。
“非常抱歉,风哥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他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我告诉您,请您今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他说有礼物要送给您。”
女服务员媚眼如丝般望着金,美眸频频向金放着电。
金心里暗骂了一声骚货,昨晚刚陪大鼻子睡完觉,今天又来勾引自己,老子可不喜欢拾别人的破鞋。
骂归骂,金的脸上仍然堆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轻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哎,金哥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呢?我们酒店提供全身按摩服务,保管金哥您满意。”
女服务员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在金的背后突然响起,金转过头来,望了望她胸前那两个涨的鼓鼓的诱人的大肉球,有些心动了,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大鼻子那张大嘴在那肉球上面啃咬的画面,性欲马上降了下去。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干笑着道:“我还有些事,以后我会来专门来找你为我服务的。”
听到金说以后会专门来找她,女服务员那本来已经很亮的眼睛闪过了一道异采,脸上浮出了一股勾人心弦的笑容,她连声道:“你可是你说的哦,我等着你哦。”
望着她那花痴般的笑容,金尴尬得边点头边退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偶见芝芝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金感到无聊之极。回忆着来深圳的短短的日子,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进了深圳的黑道龙头帮派,并且受到了重用。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恐怕就算混一辈子也混不到自己今天的地位,不知道老爸在家乡怎么样了,估计自己在家乡犯的案子也平息了,什么时候给老爸打个电话吧。
想着想着,金对老爸的思恋愈来愈甚。反正现在没事,为什么不现在就给老爸打呢?一想到给老爸打电话,金的心里便激动了起来。因为讨厌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金一直都没有配手机。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前面有个电话亭,便快步走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拨起家里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当话筒里传来那股甜美的女音时,金猛的愣住了。
空号?难道自己拨错了?
金放下话筒,又重新拨了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当刚才那股甜美的女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金彻底的呆住了。刚才自己可是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确认的,不可能拨错啊。
家里的号码怎么成了空号?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金顿时心乱如麻,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金心里慌乱时,前面突然停下了一辆轿车,接着一个熟悉的倩影映入了金的眼帘中,金的心再次受到重击,喉咙一下子卡住了。
那是她吗?
金暗暗的问着自己。
那真的是她吗?
金傻傻的问着自己。
那真的是每次与自己在梦里相遇的她吗?
芝芝!
金想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想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被石化了一样,无法移动丝毫。
芝芝!芝芝!芝芝!
金在心里狂喊着这个名字。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深爱着这个女孩的,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骗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麻痹自己,但当他今天突然看见她时,他以前辛苦筑起的所有防线都突然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最容易骗的是自己,最不容易骗的也是自己。
现在他多么想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多么想冲过去将她像小孩一样高高的举起。但到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因为他看见芝芝的身边多出了一个男人,此时,那个男人正紧紧的握着那个让自己心碎的女孩的手。
芝芝脸上的表情木然,目光也有些呆滞,当那个男人牵她的小手时,她并没有反对,甚至没有丝毫的挣扎。她任由那个男人握着自己的手,然后随那个男人走进了一家商场。
如果不是芝芝曾经说过自己只有一个哥哥,金还真的以为那是芝芝的一个孪生姐妹。金紧紧的咬着牙齿,眼睁睁的望着芝芝随着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一家商场,直至其倩影逐渐消失不见。
直到芝芝那熟悉的娇小身躯消失了十几分钟,金才逐渐回过神来。
芝芝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是来找我的吗?那个男人是谁?芝芝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当金完全恢复理智以后,他开始思考这一连串的问题。
那个男人也许是芝芝的父亲,或者表哥,或者别的什么亲戚。金想努力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芝芝还是爱自己的,芝芝并没有变。但是随即他便发现自己的所有理由都不能成立——那个男人的年龄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三十岁,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呢?如果他是芝芝的表哥,或者什么亲戚,那就危险了。因为表哥和表妹之间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清。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芝芝已经变了,那个男人是芝芝的新任男朋友。一想到这个可能,金便感到自己心仿佛正在被刮胡刀片慢慢的刮着,割着,一股腥味从金的喉咙涌了出来,金蹲下身,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
一个好心的老人路过金的身边,看见一个年轻人蹲在路边痛苦的呕吐着,而且吐出来的全是带血的清水,便上前来慰问。
金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抬起头来,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没事,谢谢。”
老人又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金的脸色,柔声道:“小伙子,你的脸色太苍白了,要不要我帮你叫个的士,把你送到医院?”
金感激的望着老人,慢慢的站起身来,伸手在嘴边擦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谢谢老伯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您还是忙去吧。”
老人的脸又向金靠近了些,仔细的看了一会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年轻人,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啊。”
说完,老人很不舍的转过身去,慢吞吞的走了。
望着老人的背影,金心里多了很多感叹,看来这世上好人还是不少的。
突然,金的目光又凝固了:芝芝和那个男人从商场走了出来,并且迎面向金这边走来。
金连忙转过身去,背靠着电话亭。同时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此时上前和芝芝打个招呼。
就在金犹豫不决时,芝芝和那个男人已经来到了金的身边,然后又毫不停留的走了过去。
金望着芝芝娇小的背影,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也许我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现在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属,我只能暗暗的祝福她,我这样的浪子是不适合她的。别了,亲爱的小芝芝。
突然,芝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头不经意的向后转了一下,接着,两对熟悉而又陌生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芝芝的身躯猛的一颤,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洋!”
她心里狂喊了一声。她多么想扑到他的怀里,想紧紧的抱住他,想狂热的和他亲吻,想……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那熟悉的面容,望着他那熟悉的漂亮的大眼睛,她仿佛看见了他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他在哭吗?他为什么哭了?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他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苦涩?那是他吗?在自己的记忆中,他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坚定。他为什么哭了?他是为了我吗?
她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目光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芝芝,你怎么了?”
她身边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好奇的转头望向她,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我们走吧。”
芝芝猛的回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并且刻意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掩盖自己刚才的失常。
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芝芝在心里默默念着,并且艰难的移动着脚步。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金的心如受重击,呆在了那里。
就算不能做情人,也可以做朋友,也可以打招呼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金死死的盯着芝芝的背影,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嘴唇被牙齿咬出了几丝血迹。
一股愤怒突然从金的心底涌出,金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捏成了坚硬的拳头。怒火不断吞噬着金的理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金在心里狂喝了一声,突然抬起脚步,大步向芝芝走去。
那男人也看见了金,并且注意到了那两道只有受伤的野兽才发得出的目光。他用手紧紧的握住了芝芝,拉住了木然向前走着的她,同时警惕得回头望着金。
“怎么,不认识老朋友了?”
很快,金便走到芝芝和那男人的身边,他挑逗似的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芝芝,轻笑着问道。芝芝那冷漠的态度激起了金的愤怒,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轻视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将自己当成透明人!
一听见金那熟悉的声音,芝芝的身躯又是轻轻一颤。
芝芝身躯的颤抖没有逃过金的眼睛。难道她不和我相认是因为有什么苦衷?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同时,刚才被怒火冲晕的头脑慢慢清醒了过来。
芝芝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转过身来。虽然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但当如此近距离的和自己日夜思念的人面对时,她还是差点忍不住扑进了金的怀抱。
“洋!”
一声充满了各种复杂感情的呼唤声从芝芝的口中传出,这里面不知包含了多少苦涩,多少辛酸,多少痴情……
金的心又是一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知道自己误会了芝芝,虽然他不知道刚才芝芝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为什么芝芝会让另一个男人牵着自己的小手,但他知道一件事,芝芝还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的……
她身边的男人脸上闪过一道异色,接着脸色沉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就算是傻子也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大大的不简单。特别是两人对视时的目光,只能用狂热来形容。
最让人难于容忍的是,当芝芝喊了一声洋以后,他们两人就一直这样对望着,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凭自己的身份地位,从没有人敢这样忽视自己!他绝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忽视自己的存在。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失了绅士风度。所以,他故意咳嗽了一声。
但他的咳嗽声并没有影响到两个长久未见的恋人的含情脉脉的对视。在自己的充满绅士风度的咳嗽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芝芝,你们认识吗?”
话刚刚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傻话。如果不认识,他们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名字,怎么会那么深情的相望?
芝芝闻声点了点头,金也在这时才想起到旁边还有个男人。纵有千言万语要和芝芝倾诉,此时也不是时候。金努力将目光从芝芝的脸上移开,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很可能是自己情敌的男人。
刚才在远处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金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丝毫不比自己逊色。而且,他的皮肤还比自己要白,双眼充满了极其的自信,一脸的不可一世和自大。这正是金最讨厌的小白脸那种类型。
“你的新朋友?”
金虽然在问芝芝,但眼睛仍然死死的望着那个男人,嘴角挂着一丝邪邪的笑容。
多么熟悉的笑容啊,还是那么轻佻,那么玩世不恭。芝芝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尘封已久的往事像喷泉一样从心底涌出,那些早已破裂的一块块回忆慢慢的聚积,合拢,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当看见金移向自己的询问的目光时,她才意识到刚才金在问自己,在和自己说话。她慌忙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就不知道金在问什么。刚点完头,她仿佛看见了金的眼中有一丝悲伤一闪即逝。她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又慌忙的摇起头来。
这次轮到另一个男人悲伤了。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脸上的自信逐渐褪去,起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芝芝,突然发现已往非常聪明的女孩今天怎么像个弱智儿童一样,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点头还可以理解,但摇头就让人不可解了。自己和她已经在她的父亲面前定婚了,怎么现在连朋友也不是了?
金笑了。眼前的女孩还是和以前一样傻。如今这个男人是不是她的新任男朋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金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芝芝还是和以前一样傻,芝芝并没有变。就算她真的谈了新男朋友,那也是有原因的。
金突然一把抓住了芝芝的手,猛的将芝芝向自己怀里拉来。芝芝一不留神,娇嘤了一声,娇躯便倒进了金的怀里。
一接触到金那犹如燃烧的火焰般的身体,芝芝的嫩脸便红透了,她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身躯发软发颤,如果不是金的手紧抱着她,她已经滑落在了地上。同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金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什么也不愿想了,她只想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印在脑中的父亲的容貌也渐渐消失了。
“你想干什么?”
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也被金的突然举动惊住了,但随即他便恢复了过来。一看清金强行将自己的未婚妻抱在怀里,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他极其恼怒的暴喝一声,同时伸出拳头,向金的脸上砸去。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金的脸上了,金的头突然微微一偏,接着猛的一把将芝芝从地上抱了起来,待将芝芝的整个身躯横着抱在怀里以后,他的脚顺势向那个男人的胯下踢了过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回荡在街上,那男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捧着自己的命根子,不断的打着滚。金轻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大笑着离开了电话亭,当然,怀里还抱着小美人。
自从芝芝被金抱在怀里以后,眼睛便再也没有睁开过,即使是听见了那男人的惨叫声。她微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着,嫣红的小嘴不断的喘息着,从她小嘴里呼出的热气呼呼的喷的金的脸上,让金心底痒痒的。她努力的嗅着金怀里的气味,寻找那种让人心跳的味道。她感到自己已经醉了。迷失了自己,迷失在了金走动时的抖动中。
过了一会,她感到金停止了走动,然后,感到一双温柔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抚摸了起来,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张充满了嚣张和坏坏的笑容的脸映在了她的眼帘上。
正在她温情的和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对视时,一张大嘴向自己触了过来,接着,自己的小嘴被那张大嘴彻底的封住了。芝芝娇嘤了一声,身体稍微挣扎了一下,但她那无伤大雅的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了金的性趣,金开始用他那勾魂舌向她的樱桃小嘴的深部探去。
尚是处子之身的芝芝如何经受得起金的如此挑逗,不一会,她便开始轻声呻吟了起来,脸红得像初开得桃花,仿佛要渗出血来。她任由金那滑溜溜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搅动着,甚至,她还开始配合金,羞涩的向金吐出了她那娇小的香舌。
她那半遮半掩的态度激起了金更原始的欲望。经过了一番激烈的热吻之后,两人的嘴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了。金暗叹了一声可惜,心里开始怨恨那刺眼的阳光,但是怨恨归怨恨,他还是不得不强制压下升起的欲望,收起紊乱的心神,毕竟,现在还是白天,随时都可能有行人从这里经过,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大家表演真人A片。
芝芝的脸还是一片绯红,眼睛半睁半闭着,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心跳的感觉,小嘴一张一合,一股股带着微香的热气不断的温暖着金的脸。
第四十二章 心乱如麻
“芝芝!”
金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同时用手在芝芝的脸上轻捏了一下。
“哎!”
芝芝微颤了一下,眼中的朦胧逐渐褪去,变得清亮了起来。她的大脑虽然还有些迷糊,但已经清醒了不少。随着一声娇嗔,她开始挣扎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小脚接近地面。
虽然金的力气很大,但长时间将芝芝这样抱着,金也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当芝芝一挣扎,金便顺势将芝芝放了下来。
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有些慌乱的小女人。
“真巧啊!“
过了良久,待芝芝完全清醒以后,金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讥讽的意味,隐隐还有几丝苦涩。
芝芝毫不示弱的和金对视着,目光中隐含着幽怨,可爱的小嘴紧紧的抿着,显得非常倔强。她毫不示弱的望着金,没有说话,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和以前那个被一只鹦鹉吓的哇哇直哭的女孩好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她的表情很坚决,使人想到了高山顶上在寒风中孤立着的坚硬的岩石。金的心微颤了一下,有种想躲避她的目光的感觉,他感到她的目光像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刺的自己连呼吸都感到难受。
“为什么要抛下我?”
过了良久,在金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时,芝芝终于开口了,声音缥缈而坚定,犹如风中夹杂的钢铁碰撞声,那种声音让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
面对她那刺眼的目光和让人无法招架的责备,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他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那天为什么要悄悄的走,为什么要骗我?”
她继续问着,声音已经隐约有些哽咽了。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两行清泪终于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往日所受的委屈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心头,问完这句话以后,她便不再说话了,白玉般的牙齿深深的陷入了嫣红的下唇,几丝血迹渗了出来。
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仍然坚持保持着沉默。有些事是越说越说不清。他知道此时芝芝需要的就是发泄,将已往的委屈,不满通通发泄出来。他愿意做芝芝倾诉的对象,发泄的对象。当芝芝心里的委屈化作眼泪流尽以后,天便会晴朗起来。
抽泣了一会以后,芝芝突然扑进了金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一只白嫩的小拳头伴随着哭声有节奏的敲打着金的肩膀,并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金任由她敲打着,反正芝芝也没有什么力气,落在金肩上的小拳头仿佛是在给金按摩一样,金甚至舒服的想呻吟,但无奈有一个女人正扑在自己身上哭泣着,他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真的呻吟出声,就算出声,也要装的痛苦一点,免得等会真的挨扁。
当委屈的小女人再也挤不出眼泪时,她终于结束了拍打(金暗暗抱怨,怎么不多哭一会?我正爽着呢),金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他一只宽大的手轻轻的搂着芝芝的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抬起芝芝低垂着的触在自己胸口的下巴,然后缓慢的低下头,轻轻的添去还挂在芝芝嫩脸上的眼泪(味道虽然有些苦,但只能忍着,还要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最后,将嘴触到芝芝的耳边,用充满磁性并且及其低沉的声音道:“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芝芝娇躯又是微微一颤,那种充满磁性的声音勾起了她内心的那根遥远的弦。刚刚被眼泪清洗过的清亮的大眼睛痴痴的望着金,虽然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她那双眼睛已经给出了答案。
金全身的细胞都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想纵声忘形的大笑,但他知道他不能,他故意在脸上挤出感激,惭愧,后悔等各种复杂的表情,来抒发内心的感受(当然是假的),来忏悔。
不久以后,在一家优雅的西餐厅里面,在角落的两条晃动着的吊椅上,坐着一对俊男靓女,虽然他们刻意保持着底调,但还是吸引了餐厅里面不少客人的注意。这对俊男靓女就是刚刚重逢的金和芝芝。
经过一番倾诉,芝芝已经彻底的原谅了金,同时金也明白了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芝芝为自己所受的苦,所流的泪。并且,芝芝的话也让金深深的震撼了,金的心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原来,宋氏家族也不过是美国的一个大家族的一员。宋家进入深圳的目的,就是掌握深圳黑白两道的命脉,这也是大家族安排给是宋家的任务。本来,宋家以为凭借大家族雄厚的经济基础和强大的关系网,可以迅速的占领深圳黑白市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宋家没有想到深圳黑道的龙头老大施利是个如此可怕而厉害的人物。与施利明争暗斗了几年,本来双方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最后,就在宋家已经决定了放弃独占深圳黑道的预想,准备和施利一起平坐黑道江山的时候,施利突然发动了一次全力突袭。在那次突袭中,宋家损失惨重,芝芝的母亲就是在那次突袭中遇难而亡的。之后,施利又动用了全部力量,准备一举使宋家在深圳除名。但是施利也没有料到宋家背后的美国大家族的势力。
在宋家遭到重创以后,丧妻之痛使宋齐名震怒莫明,他为了给宋家留下几丝香火,便将儿子宋雨与女儿宋芝芝送到了一个远离深圳的小县城,然后向美国的大家族求援,准备和施利进行最后决战。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决战并没有进行,同时施利和宋齐名都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大家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到现在。
但丧妻之痛让宋齐名变得格外谨慎,直到前不久,他才将儿子和女儿接了回来。宋齐名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回来时竟然带回来了一个白痴女人,并且宋雨将整个心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根本就不理会家族的事。这些宋齐名都还可以忍受。最让宋齐名感到不可理喻是最后宋雨竟然提出要和那个白痴女人结婚。宋齐名就算再疼爱儿子,也不会答应儿子的这个要求。宋家丢不起这个脸。
最终,宋雨带着那个女人离家出走了。宋雨走了以后,宋齐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年。家庭的重担有一半落在了芝芝的身上,但短时间内,芝芝成熟了。
在前不久,美国家族的一个少爷来深圳游玩,宋齐名负责接见。虽然名为游玩,其实那是美国家族不放心宋家,故意派人来监视宋齐名。宋齐名也知道这些,虽然就变得格外谨慎。
当那个少爷见到芝芝时,将其惊为天人,随后他不断的向芝芝示爱,但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了芝芝的拒绝。最后,他直接运用家族的势力,像宋齐名施压。芝芝知道这一切后,虽然痛恨那人的卑鄙,但为了父亲,为了宋家,她最终还是屈服了,接受了那个少爷,并与其定了婚。那个少爷就是刚才被金踢到在地的人。
听完芝芝的倾诉以后,金被深深震撼了。他没有想到芝芝竟然是宋齐名的女儿,更没有想到轩轩竟然变成了白痴。
看似平静深圳,内部竟然如此复杂,芝芝的老妈竟然是在黑龙的突袭中丧生的。金慢慢抚摩着下巴,内心苦不堪言,大脑也变得非常混乱,突然有种想远离深圳的想法。既然芝芝的老妈是被施利害死的,那么施利就是芝芝的仇人了,但是同时,施利又是自己的老板。自己怎么陷入了这个旋涡里了呢,自己以后要怎么处理来这些关系,怎么从这个旋涡里面爬出来呢。
一大堆问题在金的脑中不停的打着转,金今天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烦恼,金感到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看来自己绝不能让芝芝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为害死她老妈的人做事。金心里想着,突然想到了刚才芝芝提到的一件事——轩轩变成了一个白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轩轩神经错乱了呢?难道是自己给她的打击太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可真是罪大恶极。但认真想想又不像,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轩轩是个很坚强的女孩,这样的打击应该还不会对她造成如此致命的伤害。但如果不是自己造成的,那是谁使她变成了这样?或者是什么事使她变成了这样?
金心里充满了愧疚,虽然他不断的找借口,不断的告诉自己,轩轩变成白痴是因为别的事。但他深深的明白,无论怎么给自己找借口,自己都是使她变成傻子的一个罪人,至少是其中的一个罪人。
金的内心及其混乱,他有一种想逃避现实的感觉,虽然他一直都是玩世不恭,在别人眼里,他仿佛是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多么脆弱。今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为什么这个世上有这么多无奈的事?为什么自己只是个凡人?
“洋,你在深圳做些什么?”
正当金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芝芝那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金微微一震,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赶紧收敛心神,答道:“我在一家公司工作。”
“哦。”芝芝点了点头,眼珠很快的转了几圈,小嘴微微张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金好奇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些什么,看她样子似乎有什么难于启齿的事要说一样。
“你有没有,有没有认识新的女孩子?”
支吾了一会,芝芝终于红着脸将憋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说完以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眼睛闪烁的望着金,像一只好奇而又胆小的小白兔,想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知道。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自己要面对的问题看来是怎么也逃不掉了。金暗叹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坦诚一些,然后很认真的道:“有!”
“什么?”
芝芝的音量突然提高了,眼睛也在一瞬间绷的滚圆,犹如受惊的小鹿。
“啊,其实是这样的。你想想,像我这么帅的男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大群女孩的尖叫的。你的男朋友这么优秀,难道你不喜欢吗?而且,我只是和她们做做朋友而已。”
望着芝芝狐疑的眼神,金连忙补充道:“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你比所有人都要迷人可爱漂亮,我怎么会喜欢她们呢?”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很弱智的。虽然金的话漏洞百出(他引用了不少电影里花花公子骗那些无知女孩的台词,而且还是很弱智的台词),芝芝在听到金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马上由阴转晴,一个甜美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曼延开来。
金发现已经成功的转移了芝芝的注意力,连忙又继续对她实行糖衣炮弹的攻势,尽情的发挥起自己的口才,最后,连“你是风儿我是沙,没有风儿沙就飞不起来了”这样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的台词都用上了。
这些台词对于芝芝这样处于甜蜜的爱情幻想中,有些弱智的女孩还真管用。不一会,芝芝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难怪现在的女人都喜欢坏男人。金一边看着开心得像只小麻雀一样的芝芝,一边在心里暗想着。恐怕今天是芝芝离开自己以后,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天了。
最后,当黄昏快要降临的时候,金连哄带骗的叫芝芝回家,在与金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以后,芝芝才依依不舍的坐上了的士。
将芝芝哄上车以后,金重重的松了口气。幸亏她没有坚持要求去自己的住处观赏,不然……一想到两个女人见面时的场景,金不禁打了个寒蝉,同时,他也产生了一丝忧虑,刚才自己将那个家伙踢的那么重,芝芝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一回到家,金便迎上了柔那幽怨的眼神,金连忙装傻呵呵笑着。
“今天有两个找你的电话。”
待给金倒了一杯热茶以后,柔像只小猫一样,温顺的坐在金的旁边,用小手轻轻的给金按起摩来。
“哦,谁打的,妈睡了吗?”
“伯母刚刚睡。第一个电话是风哥打来的,他问你下午为什么没有在宾馆等他,他说本来他要送个东西给你,你一定会喜欢,但是你没来。”
一听完柔的话,金差点被茶水咽着。他心虚的望了柔一眼,发现柔并没有留意自己的表情,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昨天的那个娟也给你打来了电话,问你中午怎么没有去学校接她?”
说着,柔的声音有些古怪了,眼睛也充满醋意的望了金一眼。
金只有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将那个娟给忘记了?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去学校接她呢?金今天终于体会到了女人太多了的痛苦。
金故意装做没有看见柔那嗔怪的眼神,端起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
接着,金没有听清柔又说了些什么,他感到头脑有些混乱,今天几乎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集中到了一起,金似乎有些承受不了了。
最后,洗完澡以后,柔在外面帮金洗换下的内裤,金一个人进入了卧室。同时,他也为女人而深深的苦恼着。娟与自己只不过上过一次床而已,自己虽然对她的身体有些留恋,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情。但对芝芝就不同了。那是个曾经拨动过自己心弦的女孩,如今再次相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故事。还有柔,她对自己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如果说自己只是可怜她,一点也不爱她,那完全是屁话,柔对自己越好,自己就越内疚。
难道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吗?啊,不,还有轩轩,那个因为自己而神经错乱的女人,那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人。现在金感到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轩轩了。轩轩已经成了他今生无法磨灭的伤痛。如果可能,他一定要补偿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补偿她,但自己还有补偿的机会吗?
认真想一想,自己几乎对不起任何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
看来,我的一生都要欠女人的债了。
金暗叹了一口气,眼睛突然看见了床头的电话,然后猛的一亮。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家乡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
一想起这件因为遇见芝芝而被自己暂时遗忘的事,金的心便缩紧了起来。家里的电话怎么会变成空号呢?
是不是老爸出了什么事?
也许外面的公用电话有问题,自己再试试吧。金心里想着,慢慢的走到床边,再次拨起家里的电话,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当那个充满磁性的电脑女音再次重复那句令人心颤的话时,金彻底的绝望了。
怎么办?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手紧紧的握着话筒,愣在了那里。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在家乡的那些兄弟。
为什么自己不去问问自己的那些兄弟呢?现在自己在家乡发生的案件应该已经平息了。想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拨起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
第四十三章 噩耗
“喂?”
这次终于拨通了,当里面的长音响了几遍以后,一个低沉而有些不耐烦的男音在话筒里响起。
“是何风吗?我是金洋。”
金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金,金哥?!!”
那边的声音也明显激动了起来,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对,是我。小何,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金哥,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吗?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现在过的还不错。金哥,你现在过的还好吗?我们好多兄弟都想死你了。”
一听见那诚恳的声音,金心里不禁感动莫明,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兄弟挂念着自己,没想到大家还没有忘记自己。他现在懂得了“兄弟”这两个字中的真正含义。
“我现在过的很好。大家,大家都还好吧?”
“大家都很好,大家都想念着金哥,都等着金哥回来……”
说到最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哽咽了。
“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金哥,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成兄弟,就不要再说这种什么连累的话了。我们大家是心甘的。只有你,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啊,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皮条已经出狱了。”
“他,他出来了?”金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是逃出来的还是被放出来的?”
“呵呵,当然是被放出来的。不过他目前还是监外执行,还没有完全获得自由,但能够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这些都是李一风帮的忙。李哥真是个好兄弟。”
“是啊,李哥是个好兄弟!”金感叹了一声,当时如果不是李一风,自己恐怕也已经在监狱里面蹲着了,本来自己以为他只是个酒肉朋友,没想到他会这么够意思。金想着,又接着问道:“我爸还好吗?”
“伯,伯父……”
何风突然沉默了下来,声音变的有些犹豫低沉,还包含着一丝愤怒。 “我爸怎么了,说啊!”
一听见何风那怪怪的语气,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变的急促了起来。
“金,金哥,你不要太难过。伯父已经,已经过逝了。”
“什么!”
金惊叫了一声,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一下子怔住了。
他呆呆的握着话筒,耳边一片嗡嗡声,犹如千万个蜜蜂在耳边环绕着,又犹如无数个雷声从天边传来,在耳边滚动着。他大脑一片空白,空白得没有一丝意识。
老爸死了?
他那空白的脑中出现了一个问号。
他的眼前突然变得漆黑,接着一丝光线慢慢亮了起来。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孤寂的身影,一个脸上已有皱纹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满了菜,菜已经失去了热气。那中年人冲着金笑道, 你回来哪,快点吃饭吧,菜都凉了。
金轻轻的走了过去,然后紧紧的抓住中年人的手,道,爸,你,你还没活着?
我当然活着,怎么,你想我死啊?哇,你,你是不是又想女人了?想女人也不要抓我的手啊!老爸的手可不好摸。难道,难道你的嗜好改变了?
中年人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但眼中闪着慈爱的光芒。
金心里升起了一股温馨的感觉,紧紧握着中年人的手,感到眼睛有些湿湿的。
接着画面一闪,中年人消失了。
爸,爸,你去哪了。金有些惊慌失措,四处寻找着人影。
妈妈,我要妈妈。
空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透过那个大口子,金看见一个小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哭泣着。
那个小孩的面容怎么那么熟悉?
金的心里正疑惑着,突然,几个青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逐渐向那个哭泣的小孩靠近着。
哈,有个小孩在这里哭。一个青年发现了小孩,怪笑起来。
好久没有发泄了,今天咱们就发泄一下吧。搞女人犯法,搞男孩总不犯法吧。另一个青年也邪笑了起来,眼中冒着淫光。
坏蛋,坏蛋走开。我要妈妈。妈妈!
小孩挣扎了起来,奋力踢着抓向自己的几个人。但小孩终究还是小孩,无论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那几个青年按在了地上。
叫你小子敢反抗!一个青年向小孩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小孩猛的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的望向打自己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他眼中所射出的仇恨的光让那青年全身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到那几个青年的身边。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个青年被一只大手抓住并举了起来,然后被抛的很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接着,又一个青年被举起,被抛出……最后,所有的人都被抛了出去,那些人躺在地上呻吟着,恐惧得望着站在那里,从黑暗中走出的高大的魔神。
爸爸!小孩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高大的男人的腿。男人轻轻抚摸着小孩的头,轻声叹息道:“跟爸回家吧,妈妈会回来的,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一丝光线映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的眼中蓄着一层湿湿的液体。
老爸!金一看清那男人的脸,便狂呼了一声,伸手向虚空抓去,但画面又是一闪,男人消失了,小孩也消失了。
“金,你怎么了?”
一张惊恐的女人的脸出现在了金的眼前。
金的头脑逐渐清醒了过来,发现柔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还是站在电话的旁边,手里握着话筒。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金的幻影,是个隐藏在金心底的梦。
金努力从脸上挤出了几丝笑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柔的肩,来安慰柔自己没事。然后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对着话筒轻声问道:“小何,你还在吗?”
“金,金哥,你没什么事吧?刚才急死我了,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出声。”
“我没有什么事。小何,告诉我,我爸是怎么死的?”
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断没有再颤抖,反而变得异常冷静,犹如冬天结了冰的湖面,不断的冒着丝丝冷气。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发出了声音:“伯父被人在身上刺了三十八刀。那三十八刀中只有一刀是致命的。他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伯父死的好惨。”